“洞房花烛是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一夜,仅此一次,怎能随便?”她虚与委蛇,想着他是假戏真做,还是根本就是骗自己的。
“待你我大婚之日,我会补偿你,绝不会令你失望。”他信誓旦旦地承诺,双眸染血似的,红得可怕。
“原来郡王是骗我的。”她气愤地推他。
“箭在弦上,你教我怎么办?”他气急败坏,又痛苦不堪。
“起来!”她怒喝。
宇文策非但不起来,反而制住她,发疯般地吻她。
玉轻烟激烈地抗拒,无奈他力气太大,被他压制得死死的,她唯有趁他不注意时咬他的手臂,迫他停止。
她怒不可揭道:“若你强来,这辈子你休想得到我的心!”
他松了手,放过了她。
她立即起身穿衣,道:“郡王还不去击晕外面监视的人?”
宇文策冷冷道:“实话告诉你吧,父王命人严密看守小皇帝,即使是我,也无法救他一命。”
“你不是没法子,而是不想救。”她嘲讽道,“没想到我曾喜欢过的男子竟是个言而无信之人,算我看走了眼。”
“随你怎么说都好。”他不以为意。
玉轻烟懒得跟他废话,往外走去。他快步抢上,挡在门前,“你不能踏出半步!”
她凝视他,他五官依旧,却组合成一张冰冷、陌生的脸,再也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乐陵郡王。或许,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变了,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软禁我?”
“小皇帝必死无疑,你想救人,也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
“我有没有本事,你又知?”玉轻烟莞尔道。
“你最好乖乖待在这里。”
宇文策没有锁住她,吩咐下属看好人,便走了。
其实,他只想她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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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墨染,深沉得好像永远不会天亮。
玉轻烟了无睡意,察看了门窗,都打不开,怎么办?
再耽误下去,宇文熙就危险一分。
她站在门前,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痛:“啊……肚子痛死了……开门,快开门,我要上茅房……”
殿外没有动静,她继续拍门,不一会儿,门开了,黑衣人问道:“何事?”
她将金簪抵住脖子,正气凛然道:“我是玉大将军的女儿,我要见安西王,速速带我去见王爷!”
“王爷是你想见就见的吗?”黑衣人喝道。
“我父亲驻守边疆,兵强马壮,威望极高,倘若我死在宫里,死在今夜,父亲定会以为安西王害死了我。到时,父亲会亲率大军踏平洛都!”她傲然道,“而你们俩,会不会因为没有及时通报而被安西王处以极刑?”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终究带她去见安西王。
看见她,安西王颇为惊诧,更为惊诧的是宇文策,他眸色凝沉,使眼色要她速速退下。
玉轻烟视若无睹,行了个礼,“我想与王爷单独谈谈,关于我父亲,王爷不会拒绝的,是不是?”
安西王示意宇文策退下,笑道:“玉二小姐想与本王说什么?”
“王爷大业将成,登基为帝的那一日指日可待,可喜可贺。”她轻笑。
“承你贵言。”
“不过,倘若平西王、我父亲听闻京中大变,不知会不会率军回京平乱?”她笑眯眯道。
“你无须担心,本王有小皇帝亲笔写的禅位诏书,本王登基乃合情合理。本王乃真龙天子,纵然他们不服,又能如何?”安西王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