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拿起红酒,眼睛一亮,“哟,法国波尔多红酒,HautBrion(可译为贺伯莱翁)。”
“许多喜欢波尔多葡萄酒的人都公认HautBrion是最精致绝妙的波尔多佳酿,称之为世界上最好的红酒一点也不为过。”唐诗缓步走来,在宋词身旁坐下。
“这款HautBrion呈砖红色,散发一种高雅而令人沉醉的芳香,带有醋栗、樱桃与香草味,丹宁强烈,余韵绵长而复杂。”坐在宋词另一侧的汪敬哲恪尽地主之谊,为各位斟酒,姿势讲究而优雅,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贵胄气息。
“难得一见的明星级佳酿,不过……醒酒了吗?”唐诗慢条斯理地问。
“正好90分钟。”汪敬哲伸手邀请,“哥们儿的私藏,刚刚打开,就被我拐来了。”
众人举杯,慢慢品着价值不菲的顶级佳酿。
玻璃杯中的液体荡漾着华贵而迷人的光华,典雅的香味沁入鼻中,未饮已先醉。宋词浅浅尝了一口,甘醇华丽的液体滑入咽喉,落入腹中,所有的形容词都无法形容口感绝妙的佳酿。然而,她的心中却翻腾着唐诗和汪敬哲的对话与表情,这两人初次见面,怎么这么别扭?仿佛互相欣赏,又似乎处处针锋相对,互相较劲儿似的。
此刻,两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品酒,宋词身处中间,觉得万分微妙与尴尬。
唐诗的气场历来强势,令她头皮发麻。而汪敬哲跟夏初恋低声聊着,那若有若无的气息以水的态势漾在她的身旁,也不容忽视。
她的感觉真的很怪异。
虽说汪敬哲是夏初恋的伴侣,但她偶尔会感觉到他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
兵法上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于是,她撤离,跟季晓岚坐一起,举着麦克风唱歌。
高峻走到台球桌旁,拿起球杆,“有兴趣吗?打一局吧,汪总。”
汪敬哲起身迎战,“恭敬不如从命,高总手下留情。”
夏初恋和季晓岚兴致勃勃地奔去观战,看谁是英雄,看鹿死谁手。
开战,厮杀。
唐诗坐到宋词身旁,优雅地跷起二郎腿,“宋词,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关于那两人,我只能解释这么多。”
“我有生气吗?”她含笑反问。
“如果你没有生我的气,那么,你在生他的气。”
“你是心理医生,还是你会读心术?”
“每个人都有三种时态:过去时、现在时、将来时,很明显,郭志仁属于过去时。一个属于过去时的人填充在你属于现在时的心里,将你的现在时变成一场愚蠢的忧伤秀,虽然他是无意的,可是他罪过不小,而你的罪过大如天,因为你是那个虐待自己的心的罪魁祸首。”话音淡然如水,唐诗轻晃着砖红色的液体。
“你在教训我吗?”蓝光闪过,宋词的颊边浮出淡蓝色的涩笑。
“不是教训,是事实。”
“一般来说,大道理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自残自虐,同样的,每个人的心都是独一无二的,理应骄傲和高贵,如果装满了忧伤,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自己。”唐诗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语气狂傲,却让人不得不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