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解衣,突然传来门扇被推开的声音。
终于,他来了,接我进府的第五日,他终于来了。
原以为,接我进府,他会视我如珠如宝,却不是,他只是将我扔在一间偏远僻静的厢房,不闻不问。
仿佛,我只是他的囚虏。
的确,我是他的囚虏。
我是大晋皇后,他是汉国将军,如今更是身居要职,封为中山王。
他率军攻晋,都城洛阳城陷,他下令纵火烧了洛阳坊市,杀了大晋王公贵族和百官以下三万人,满手血腥,满身杀戮。我这过气的皇后不是他的俘虏,是什么?
他一步步走来,面无表情,那双黑眼燃着火气。
“宽衣。”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不想反抗,依言解开衣袍,只剩贴身单衣。
寒意袭来,手足冰寒。
我不敢哆嗦,也不能露怯。
他伸出长臂,将我推倒在床榻上,以一本正经的邪恶语气命令道:“今夜,侍寝。”
话落,他魁梧的身子压下来,一如当初茅草屋的那夜,他很重,重得我喘不过气。
我没有任何反抗,因为,纵使反抗,也逃不掉。
解开下裳,他粗鲁地分开我的腿,刹那间,剧烈的痛陡然袭来,铺天盖地。
这样的痛,残酷,狠厉,决绝。
好比,很久以前那撕心裂肺的痛,撕裂了我的神智。
“心疼了吗?”他掐着我的下颌,眼中的戾气令人惊骇,“我绝不会让你腹中的孽种生下来!”
他猛烈地抽动,以他的暴虐与冷酷折磨我,如风如电,捣毁一切。
我轻轻地笑了,他没有给我一碗汤药令我滑胎,却以这种残忍、冷血的方式,打下我腹中的孩子。
府中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怀着孽种进府的,怀着他的手足的种。
前两日,他的妻卜氏好心好意地过来瞧我,还带着一个大夫来为我把脉,说为我好好调理身子。
把脉后,大夫断定我有喜了,一月的身孕。
卜氏和大夫走了以后,我笑了好久好久。
进府前一日,我信期刚走,怎么可能短短五日就有一月的身孕?
这是卜氏的心计与下马威,她要我在府中无法立足,要将军生气,对我死心。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四目相对,没有分毫情意,只有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