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燃起,我环上他的脖子,喃喃道:“就让臣妾服侍陛下……”
刘曜的掌心覆上我的左乳,微微用力,粗噶道:“不许说‘臣妾’。”
我狡黠一笑,“下不为例。”
情火渐炽,气息急促,青丝缠绕,肢体相拥,他抚遍我的身,将我揽倒……
“母后……母后……”
是嫣儿奶声奶气的稚嫩叫声。
我大惊,握住他的手腕;他坐起身,快速地扯了锦衾将我裹住。
这已满三岁的刁蛮丫头被他父皇宠坏了,总是不听宫人的吩咐,数次直闯寝殿,我也拿她没法子。很快,一个身穿粉嫩绣袍的雪玉小人儿挥动着小胳膊、小腿跑到床榻前,隔着帷帐看着我们,好奇而不解。
我耐心地问:“嫣儿有什么事找母后?”
“奶娘给嫣儿梳的发髻不好看,丑死了,母后给嫣儿梳梳。”嫣儿小小的嫩唇撅得高高的,纤长的羽睫微微卷起,一双墨瞳无辜地眨动着。
“晚些时候,母后再给你梳,好不好?”
“不嘛,不嘛,现在就梳。”嫣儿娇气地跺脚。
“嫣儿乖,你母后身子不适,需要歇息。等你母后好些了,就给你梳,好不好?”刘曜装起儿音哄道。
嫣儿以右手手指点着雪玉般的脸蛋,灵俏的黑眸一瞪,“母后身子不适,父皇为什么在这里妨碍母后歇息?”
他一愣,笑道:“父皇帮你母后按按,你母后就会舒服点了。”
她歪着头,狐疑地看我们,似乎不信,“为什么父皇要光着膀子?”
他哭笑不得,我偷着乐,憋着笑。
嫣儿以稚嫩的声音冷哼一声,唱作俱佳,“父皇羞羞,竟然光着身子欺负母后,父皇羞羞。”
刘曜故意板起脸,“父皇没有欺负母后,嫣儿乖,先出去玩儿……”
她再次跺脚,脆嫩道:“不,我要保护母后!”
奶娘疾步进来,低着头,不敢看床榻。她惶恐地行礼,“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看好公主,惊扰了皇后静养,奴婢该死。”
刘曜冷了脸,道:“带公主出去,好好看着!”
奶娘应了一声,立即抱起嫣儿退出寝殿。
我放声大笑,笑倒在床,他压下来,扣住我的手,恼羞成怒,板起脸,“有这么好笑吗?”
“噗……”我极力忍了,却还是忍不住。
“看我怎么收拾你!”刘曜也笑起来,在我的脖颈又啃又舔。
帷帐迷离成雾,情火蔓延开来;魂灵交融,情深一刻。
回风动地起,飞砂风中转;人生沉沉浮浮,不过浮华一梦,总会转瞬成空。
——
后记
赵光初五年(公元322年),九月。
连日来,天空堆积着厚厚的灰云,阴霾得令人压抑。秋风瑟瑟,卷起地上细屑、落叶,漫天飞舞,满目苍凉。
皇后殿前,一干宫人默默地跪在地上,弥漫着愁云惨雾,几无人声。
寝殿里,太医侍立一侧,碧浅站在床尾,刘曜坐在床沿,握着妻子冷凉的手,看着面色苍白、病容倦怠的皇后,眉宇微紧,尽量舒展,却怎么也无法展眉,怎么也无法散去悲伤、苦痛。
这一日,终于来了。
羊献容躺在床榻上,面无粉黛,双唇如霜,下颌尖俏,漆黑的瞳孔缓慢地转动,下眼睑晕染开鸦青色,唇角噙着微微的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