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如割,心如死灰。
心中,泪如雨下。
——
此后连续七夜,都是这样的狠辣无情、冷酷决绝。
我默默地承受,当自己死了一般,接下来,我会装得如行尸走肉一般,让他慢慢地放松警惕,我就可以寻机逃走。
可惜,上苍太眷顾我了,不让我走。
一日午后,我坐在屋前晒太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一黑,我再无知觉……醒来后,我已躺在床上,刘曜站在窗前,背对着我,斜斜的日光笼罩在他身上,使得他的身子明暗交替,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幻之感。
他不是外出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我昏厥?而我为什么会昏厥?
我坐起身,刘曜听闻声响,转身走来,沉沉道:“你有了身孕。”
什么?我怀了他的孩子?
他目光沉静,无悲无喜,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想要这个孩子,是不是很欣喜。可是,我瞧不出来。我讥讽地冷笑,“只怕你的惩罚无以为继了吧。”
“大夫说,你身子弱,胎象不稳,必须卧床静养一月,看看能否保得住。”刘曜好像在说一件与他完全无关的事,平静得瘆人。
“将军想要孩子吗?”我笑吟吟地问。
他没有回答,目光宁和,我莞尔一笑,“既然很难保住,那就让孩子去找一个更疼他的母亲吧。”
刘曜冷冷道:“王大夫会住进府为你安胎,碧浅会照料你的起居。”
话毕,他转身离去。
我轻轻地笑,既然他对这个孩子的来临不太欢喜,为什么还要我保胎?
一个时辰后,王大夫和碧浅都来了,为我安胎。
王大夫听脉后道:“夫人身子虚寒,没有好好调养,以至于不易受孕;加之夫人积忧在心,情志郁悒,心力交瘁,脏腑机能损耗太大,因此,此次怀孕实属不易,是上天的恩赐。”
我问:“这胎能保得住吗?”
“在下尽力而为。”
“劳烦大夫。”
“夫人务必放宽心怀,保持心境愉悦,否则,不仅仅是胎儿,夫人的身子也不堪重荷。”王大夫谆谆嘱咐。
最开心的是碧浅,她不知道我在皇宫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又在将军府,我暂时不想对她说太多,就说日后身子好些了再对她说。
有碧浅在身边,我就安心多了,什么都无须操心,她会安排好一切。烦闷、无聊的时候,有她在旁,我就不会那么孤单、无依。
她问我,刘曜对我好不好?
我说,他让你来照顾我,请大夫住进府为我安胎,你说他对我好不好?
碧浅淡淡一笑,我知道,她会起疑心,因为,我无名无份,住在这个简陋、偏僻的西苑,而且刘曜从未来看过我。
我问她,陈永待她如何?其实,无须她回答,我就猜到,陈永对她应该很好,因为,她的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微笑,她面色红润、气色上佳,比以前更水灵了。由此可见,我成全她和陈永,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