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夫,请随我来。”安管家请三人出了寝房。
房中只剩下我、碧浅、刘曜、如珠和她的侍女,刘曜问那侍女,“小夫人上次月信是什么时候?”
胭脂染帝业【三十一】
那侍女回道:“大约是四十五日前,小夫人的信期一向不太准。”
如珠那张妩媚的脸庞尤为苍白,泪水涟涟,“将军,如珠真的没有欺骗您……如珠是冤枉的……那张大夫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故意说如珠有了身孕,待如珠来了月信,便说是如珠逼他说的……将军,这分明是有人诬陷如珠……”
我道:“将军,如珠妹妹性情率真,想必不会做出假孕争宠的事,不如再查查吧。”
刘曜扶我起身,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你好生歇着。”
“将军……将军……”如珠哭道,语声嘶哑,凄惨得令人心怜。
——
回到寝房,刘曜沉默不语,我也静静地陪着他,拿了一本书随意翻着,不多说什么。
不由得揣测,如珠假孕争宠,他是否相信?还是他认为有人诬陷如珠?
这个时候,我不能说什么,只能保持缄默。
过了半个时辰,他忽然问我:“容儿,你还记得如珠是哪天诊断出有孕的?”
我歪头想了想,道:“好像是下雷雨的那日,她求见将军,在雨中跪了许久,染了风寒,张大夫诊断出如珠妹妹有孕。”
刘曜的眸色越来越冰寒,静了片刻,道:“你先歇着,我去书房。”
目送他离去,我不由自主地淡淡一笑。
这夜,他定了如珠假孕争宠的罪名,命安管家赶她出府,她死也不走,抓住房门紧紧不放。无奈之下,安管家命人强拉着她到柴房,关在那里。
次日一早,碧浅对我说,刘曜再次审问张大夫,张大夫一口咬定是如珠给他二百两,要他谎称她有孕。他还交出那二百两,以示此事绝非虚假。
如此,刘曜便定了如珠的罪。
碧浅在门槛处望了两眼,关上门,笑眯眯道:“姐姐好计谋,这招假孕争宠让大夫人和如珠狗咬狗,一箭双雕。先让大夫人因谋害子嗣而被废,再揭穿如珠那贱人假怀孕,一计扳倒两人,妙!妙!妙!”
“小声点,怕别人都不知道?”我斜睨她。
“是是是。”她吐吐舌头,“将军没怀疑到姐姐吧。”
“暂时应该没有。”我在想,以刘曜的睿智,会猜到卜清柔和如珠接连获罪是我的计谋吗?
“姐姐还是先想好,假若将军知道了这事,如何应付。”碧浅凝眸道,“对了,如珠只是被关在柴房,姐姐就这么放过她?我担心死灰复燃。”
“虽然将军对如珠没什么情义,但是她实在太能闹了,会闹得整个将军府鸡犬不宁,为了将军的清静,我就勉为其难地手沾血腥吧。”我清冷地笑。
“就是!如珠那贱人,先是让姐姐踩碎片,接着诬陷姐姐撞她、诬陷姐姐和别的男人私通,然后教唆大公子谋害姐姐的孩儿。她一再地害姐姐,怎么能让她再留在世上?”她眸光阴沉。
我压低声音问:“那个张大夫已经离开平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