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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解释了带我进宫的缘由,“容儿,你产后遭此打击,剧痛攻心,身心受创,亏损极大;暴盲症再次复发,如若不好好医治、调养,只怕会落下病根。我带你回宫,只是想治好你的病,你不要多想,待你痊愈了,我就送你回将军府。”
他又劝道:“我已经命安管家和奶娘好好照顾你的孩儿,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孩子还这么小,你这个当娘亲的可不能撒手不管,因此你必须养好身子,即便五弟不在了,你也要把孩子抚养**,是不是?”
我明白,他说的很对,如今木以成舟,我只能稍安勿躁,先养好身子再从长计议。
碧浅总是问我:“陛下只是想治好姐姐的病吗?没有其他的意图?姐姐,我总觉得,以陛下的城府,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无论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只能如此了,我倒是担心姐姐的孩子……”她忧色重重。
“你回府帮我照看孩子吧,我的眼睛也快好了,府里只有白露和银霜,我始终不放心。”
“不如求陛下,把孩子抱进宫?”碧浅建议道。
我已经身陷皇宫,岂能再让孩儿陷在深宫?可是,不抱进宫来,又担心西苑的卜清柔对稚子下毒手。
纵然我痊愈了,刘聪也不会轻易放我出宫吧。
治了五六日,暴盲症有点起色,我的眼前不再黑乎乎的,有模糊的、浮白的光亮,能看见人影,可以大致分辨出是谁。刘聪龙颜大悦,赏了太医,我趁机道:“陛下,我担心奶娘和侍女对孩儿不上心,不知能否把孩儿抱进宫、由我这个亲娘照看、抚养?”
他朗声道:“我已经下旨,将军府的人会好好照料孩儿的,你不必忧心。”
“陛下有所不知,我担心孩儿遭人谋害。”
“遭人谋害?”他以怀疑的口吻道,“你的意思是,卜氏?”
“这是陛下说的,不是我说的。”我一笑。
“也罢,孩儿在府中,你在宫中也不会安心养病,我立即派人把孩子和奶娘带进宫。”刘聪豪爽地应了。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倒让我愣了一下。
黄昏时分,我听见殿外北风呼号,一阵紧似一阵,碧浅说下雪了,外面天寒地冻,无人走动。
刘聪命人在绿芜殿的偏厢另起小灶,专门为我做膳、煎药,晚膳时辰已至,碧浅正要去传膳,却有内侍来禀,说陛下稍后前来,与我一起用晚膳,还说奶娘抱着孩子进宫了。
这内侍也向做膳食的宫人传话,让他们把晚膳做得丰盛一些。
没多久,刘聪披着一身风雪驾到。模糊中,我只能看见一抹魁梧的影子,却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殿中燃着炭火,不像外面那么冷,碧浅在我身边服侍,满满一案的菜肴,醇香的美酒,还有他爽朗的笑声,令这大殿充满了暖意。
“陛下有什么开心事吗?”我问。
“很快就能抱着容儿的孩子逗他玩,自然开心,难道你不开心吗?”刘聪笑呵呵道。
“那小公子什么时候进宫?”碧浅笑问。
“在路上了吧,应该快到了。”他的好心情不是装出来的。
“陛下这么喜欢孩子,倘若陛下的妃嫔诞下一男半女,陛下应该宠得不得了。”碧浅笑道。
“有的孩子,一看就很喜欢;有的孩子,一看就很讨厌,这个不好说。”刘聪道。
“喜恶皆由心生,只要是陛下的孩儿,陛下都会疼惜、喜欢。”我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