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塞梅尔的肩头,塞梅尔颈部鲜血淋漓,滴落到林斐雪白的面颊,林斐的腮帮子一鼓一鼓,认真而用力地咀嚼撕扯下的虫肉。
门外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可“林斐”却清楚地感知到仍然徘徊在外面的虫子。
门内,塞梅尔垂着脑袋,似乎又陷入最初那种昏沉的状况。
林斐咽下口中的肉,又凑上去吮吸雄虫受伤的脖颈,舔了两口,他缓缓地说:“该醒了。”
挣扎着一瘸一拐要离开塞梅尔的“怀抱”,林斐一走动才发现自己脚踝被雄虫死死捏住。
冷笑了一声,林斐面无表情抚摸塞梅尔的面孔,扯了扯嘴角:“下次再玩吧。”
扑通一声,林斐以完全未设防御机制的动作,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林斐·温莱!”
声音在耳边炸开,咬牙切齿的语调,其中蕴含的暴怒丝毫不逊于任何叱骂。
林斐只觉得身体既沉重,又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久违的饱腹感,困意席卷他的大脑,饱腹感让他困乏,他连抬手指都嫌太累,不愿做出任何回应。
然而耳边的怒吼,与身体被晃动的感受愈演愈烈,林斐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让他安静地待一会吧。
“阿雷斯特……你别吵,”林斐下意识从脑海中随手揪出一个名字,声音轻若蚊呐地念。
耳边的声音立刻安静了几秒,林斐心满意足地打算睡去,下一刻,比之前更暴怒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身体仿佛被人拎了起来,摇摇晃晃,让林斐连装死都装不下去。
林斐浓黑细长的眉蹙起,眼皮下的眼珠烦躁地转动,他抬起手用手臂挡住眼睛,完全没过大脑地回了一句:“……维德?你别来烦我。”
“林斐·温莱!”
伴随着一声既压抑至极的怒吼,林斐只觉得身体突然被人拎起,又被人狠狠地摔在一个软绵绵的地方,过大的动作幅度终于惊醒了林斐。
艰难地睁开眼,林斐才发现自己是仰躺在床上,眼前是塞梅尔晃动的重影,从模糊的重影来看,塞梅尔应该是半跪在床上,即使林斐现在有些看不清塞梅尔的表情,也能轻而易举从他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感受到显而易见的隐忍的怒火。
和他神态一样奇怪的是他的形象……林斐眯起眼想看清楚塞梅尔的模样,然而疲惫与困意让林斐无法专注精神,眼皮沉重得几乎无法抬起,他的眼瞳涣散,压根无法聚焦。
因此,林斐并没有发现,一向整洁高雅得像重度洁癖患者的塞梅尔,身上由教会特制的服装被撕得破破烂烂,他一头银白长发垂在胸前,上面还沾了透明的液体……
林斐头一扭,双手捂住耳朵,眼睛一闭,又要谁去,塞梅尔一辈子的涵养都在此刻消失,他粗暴地扼住林斐喉咙,将他掼到床垫上,扼住林斐纤细的脖子,手掌不断合拢: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