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紧紧闭着眼,努力抬起头,让自己的脖颈完全展露在对方面前。>r>
一秒,两秒,三秒——
一片冰凉的唇瓣贴上了林斐的嘴唇,对方灵巧的舌头撬开林斐紧闭的牙关,带有腥气的液体从对方口中流出,渡进林斐的喉管。
那个人的嘴唇微动,说出的话模糊如同呓语:“还差一点点就好,我陪你。”
他话音刚落,林斐只觉得后背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挣脱了血肉的重重阻拦,从自己的后背生长出来。
一声惊叹在林斐耳边响起:“妈妈……好美啊。”
以安抚室为中心,比之前浓郁馥郁百倍的虫香溢出。
躁动的游行队伍、焦头烂额的政客、身陷精神暴动的病人、即将精神暴动的普通民众、混乱的教会……所有虫族在虫香诞生的一刻平静了下来,带着伟大力量的洪流抚平了它们心间的躁郁,安慰了精神的伤痕,这是所有虫族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平静时刻。
-
空气中的虫香渐渐消散,虫群如梦初醒,所有民众都涌向了教会,朝着安抚室的方向行走,待在遥远星系的虫族则打开了记者们实时转播的频道,盯着画面中紧闭着的安抚室大门,心潮澎湃。
安抚室中,赛加打横抱起林斐,一脚踢开躺在地上、被虫母啃得血肉模糊的雄虫,展开半透明金色的鞘翅,遮挡住林斐的大部分身体,缓步走向大门。
安抚室大门缓缓打开,虫母的芳香倾泻而出,制造出梦幻的氛围。记者的闪光灯汇聚成连绵的白色海洋,在它们各异的镜头中,是相同的画面——
黑发金瞳的雄虫抱着身形单薄的小虫母,他半透明的金色鞘翅遮挡住了小虫母的绝大部分身体,只露出虫母美艳至极、湿漉漉又疲惫的面容。
声潮涌起,掀起音浪,现场的记者、场外观看直播的政客、教会成员、政客、普通群众、社会精英……所有人愕然到表情失控。
那分明是林斐·温莱的脸。
罪孽的气息遮蔽了整颗星球,短暂盖过了虫群狂欢般的喜悦。
“林斐·温莱绝不可能是母亲大人!”爆怒声从书房传出,紧随其后的是来自另一个虫族的另一道更响亮的反问,“那你怎么解释昨天发生的一切?!!”
站在门口的侍从一时噤若寒蝉,都低下头,摆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塞梅尔站在门口,脚步停顿。
门内的争吵声依然继续着,并没有停息,反而越吵越响,越吵越急,只听他们的语调,会叫人以为说话的两只虫下一刻就会褪去拟态缠斗起来。
一个声音高亢尖锐:“如果他是母亲大人,为什么今天虫巢会显示所有雄虫的精神暴动率都提升了?!如果他是母亲大人,为什么一晚过后,他身上的虫香就消失殆尽?如果他是母亲大人,为什么他会没有任何精神力?
如果他是母亲大人……整整二十六年,他生活在这个世界整整二十六年,教会怎么可能会从来没有检测到他的踪迹,虫巢怎么可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另一个声音低沉粗哑,带着压抑的怒火,吼了一声:“一直没有发现母亲的存在难道不是我们的失职吗?!”
门内安静了几秒,里面的两位像是陷入了静默。
里面的争吵似乎暂时告一段落。塞梅尔抬手准备推门进去,突然,里面传来一阵瓷器重摔至地的清脆响声,像是有人挥手把书房的古董花瓶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