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侧颈上面是什么？为什么会有黑色的纹路还在逐渐向上蔓延？
他的唇也红得过分，仿佛要滴血一般……
苏凡不由得倾身去看。
“唔……唔？”施却在此时睁开了双眼，带着一丝不清醒。
“！”苏凡飞速后退，这可不能被误会。
施却毫无狼狈，只是弯起了一双棕眸看向苏凡，因为没有戴眼镜，还带着点点失焦：“请尽情地观赏，我只有这种时刻希望自己的容貌能有些吸引力。”
苏凡：“呃不是……”这真是难以解释。
施笑着：“咦？难道是我真的长得如此不符合你心么？”
“那倒不是。”苏凡诚实回答。
施唇角笑意渐浓，他微微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突兀地他呼吸加快，单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呛咳着——他又病发了！
苏凡手中刚好带着之前施要他保管的药，他连忙将药覆过去，一手扶住他的肩膀。
施用力呼吸，可是他的症状却没有任何好转，他的呼吸越来越快，眼中都开始积聚生理性的泪水。
颈项上的黑色纹路再次探出了衣领，眨眼间攀爬到了施的下颌。他难过地往苏凡肩膀依去，苏凡感觉到他身体都在发烫。
“你……”苏凡想问“你没事吧”，但刚张口，轰然异响，施就在他的眼前变为了一只巨大白鹭，身躯之大甚至压塌了桌子。
洁白羽毛，殷红鸟喙，阳光下的白鹭极为美丽，但又格外虚弱，他几乎要嘶鸣出声，又不知为何紧紧地闭住了鸟喙，修长的脖颈向天拗出一个脆弱的弧度，跪伏在了苏凡的怀中。
“砰砰砰！”是急切的敲门声，“议长，议长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但是白鹭此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不受控制的兽化了！这绝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到！
委员会还要通过对疯兽的处决方案，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的议长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对付疯兽的闸刀，想必就要落到白鹭头上！
敲门声更响了：“议长！发生了什么？！”
“让开！我来把门踢开！”这时传来了巴林冷酷的声音。
糟了，绝不能让他出手，否则大门可经不起这一击！
白鹭的眼神中仿佛有着祈求，他将鸟喙蹭在苏凡手中，低低哀鸣。
苏凡扬声道：“将军等一下！”
巴林的声音带着疑惑传来：“苏凡，你在里面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凡的语气平静：“我们没事，只是放文件的桌子塌了……议长让我收拾文件，你们先不要进来，等我们把机密文件收起来再说。”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议长的办公室里的确会有机密文件，不可以让外面的人随意进来。
只不过……一个兽人一个亚兽单独在办公室中，锁起来的门，突然塌掉的桌子……
巴林：“……好，等下我过来。”
外面的喧嚣散去，苏凡轻轻摸了一下鸟喙：“没事，我拖延了一点时间……你能站起来吗？”
白鹭折腾了一下，但除了落下一些羽毛，他仍是伏在地上。
“吃药？”苏凡捡到了喷雾小瓶子，试着去找鸟喙上的小孔……被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