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如仙的脸颊登时血色褪去,钟鹤青揽住她腰间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娘子!
自来清晰的脑中像涌入浓雾一样混沌起来,钟鹤青眼中只能看到她血色推进的脸,耳中仅能听到自己在极重的一声后停下来的心跳。
这一瞬间,他竟无措了,只是就这样紧紧抱紧怀里的人。
“九姬,九姬,你怎么样了?!”安三娘急奔过来。
九姬。。。。。。
钟鹤青张口,但只将这个名字叫在了心里。
煞犬已被孙元景的捆妖绳死死捆住,以三重结界重新困在了牢笼之中,
只是九姬被它抓伤的肩头,此刻煞气侵蚀着血肉仿若在九姬体内结冰一般。
若不是九姬非凡人之体,能生生扛住这煞犬的一爪,只怕眼下她那凡人夫君要凶多吉少了。
三娘问来,九姬强忍着痛意摆手道无妨,只是她要从钟鹤青怀中站起来,但却男人的手臂却只紧紧抱着她,半分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九姬还以为他吓到了,低声道了句“我没事”。
两人眼下的身份并不熟识,他就这样抱着她,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位少卿在外面,习惯了与陌生女子纠缠不清?
九姬多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眉眼上好似压了山一样,只低头不住地盯着她,呼吸似乎也被煞气侵染一般,抵在她额上,竟有些发凉。
最重要是,他还是不肯松手。
九姬不由想起那晚,在垂花门前同他不巧撞到了一处时的情形。
彼时他亦这般将她抱在怀中,她一动,他反而收紧了手臂。
但彼时与此时怎能一样?
“钟少卿?”
九姬唤了他,疏离的称呼之中,她又挣了挣身子,要从他怀中站起。
身边的人里不是道士就是捉妖师,安三娘亦急忙让怀琳从囊中取来药膏,“快快,我带了药,先给你止血!”
她低“嗯”说好,察觉他还没松开,不由不解地皱眉看他。
“你。。。。。。”
钟鹤青手下只能松开了来。
他一松手,安三娘和怀琳便将她拉去了一旁,孙元景到他身前上下打量。
“少卿方才没伤着吧?约莫是你割伤手的血,引得那煞犬突然发狂。”
钟鹤青让权瑞射伤王道士吸引煞犬,却独独忘了自己手上也沾了血。
他说没事,目光只朝着怀里离开的人看去。
但视线却被怀琳的藤蔓阻隔开来,他只能看到她闭着眼睛忍着痛意,让安三娘给她上了药。
隔着怀琳的藤蔓,也隔着众人的重重身影。
她是九姬,是与他不相干的人,不,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