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圣婴!”张苏山的声音有些冷硬:“他就是我们的族长,受所有张家人爱戴与敬重的族长。”
也是尊上最怜爱的小麒麟。
张瑞锐这下子躺不住了,要起身,却被张苏山给按住,并且手法很快的给对方手上套了个绳子,打成死结。
“你……”
“我就知道你们不敢见小族长,别想逃跑。”
“你是山字辈的。”
张瑞锐说的很笃定,海字辈的小孩对张家的往事并没有那么清楚。
“张苏山。”青年懒洋洋的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跟着又补上了一句话:“并且,你们瑞字辈的,应该也不怎么想见属于山字辈的族人。”
“你有小孩吗?”
张瑞锐摇头。
“那应该没人会挂着给你收尸了,或许会有人找你打架。”
张瑞锐垂眸,他虽然没有小孩,也没参与张家当年的动乱,但面对山字辈的后辈,也会心中有愧。
和海字辈的,多是从外族和旁支筛选进本家的不同,山字辈的小孩的父母多是本家人。
他们是张家本家、瑞字辈同族的孩子,可瑞字辈的族长从上任到下台,瑞字辈死了太多了的人,无数山字辈的小孩失去了父母,然后又被投入到严苛的训练之中。
训练、放野、张家分崩离析……,他不知道这些过程中,山字辈的小孩死了多少,又有多少是他当年见过的、熟悉的面孔。
瑞字辈的对山字辈的有愧,山字辈的对对瑞字辈的有怨。
如果不是因为他口中的小族长,对方大概会当这里没有他这么一个人。
因为在见面之前,他无法知道,对方是杀了他父母的人,还是杀了他朋友父母的人,是谁的亲人,又是谁的仇人,在那场极大的混乱之中,似乎没有谁是无辜的。
张家人死了太多太多,相见不如不见。
如此也不用为难。
“起来吧。”张苏山主动伸手拽住对方的手腕将人拉起:“还没问你的名字。”
“张瑞锐。”
“张兑兑?”
“是张瑞锐,锋锐的锐。”
“张怼怼。”
张瑞锐黑脸,他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你的舌头是卷不起来吗?”
“或许吧,张堆堆。”
张苏山戳了一下别脸不看人的张瑞锐:“你该好好的收拾一下了,这么邋里邋遢的,万一让小族长看见,当不怀好意的给揍了怎么办?可别在小族长的跟前给我丢脸……”
张瑞锐拍开张苏山扒拉自己头的手,瞪了对方一眼:能说出这种话,你还有脸吗?倒反天罡的臭小子……
“你头有些太长了,要不要我给你修一下?”张苏山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我手艺还是不错的,当年还在街边给人剃过头。”
“不用。”他怕这小子给他剃个狗啃、半瓢或地中海出来,别以为他岁数大了,就不记得族人为了抢关注能有多少坏心眼了。
“哦。”张苏山闷闷不乐的把剪刀和剃刀收回背包,拿出一些洗漱用品:“那你自己好好洗洗吧。”
“咱俩身高差不多,我给你拿了一套衣服,把你这身补丁装给换了吧。族里不缺钱。”
围绕青铜神树修建的地宫,除了各种机关暗流和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有清水的。
从泉眼处挖的暗渠,引入地宫中的清水,没泡过乱七八糟的虫子和尸体,也没有添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历代驻守地宫的人的日常用水。
水有些凉,但张苏山和张瑞锐都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