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专心理毛的黑老鼠突然停了一下,它侧头看向顺着它背往它头上爬的小纸人。
干啥?干啥?这是干啥?
鼠大仙的头是可以随便踩的吗?
不过看在酬劳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让这小家伙站高点儿。
它,鼠大仙,是一个大度的合作伙伴。
……
小纸人三下两下的顺着黑老鼠的背站到了它的头顶,双手举高高的开始转圈圈。
‘看我呀!看我呀!快看我呀!’
主人说了要对小崽子有耐心,非必要,不采取强硬手段。
小崽子一定是刚刚没看到它,现在它重新挑选了位置,处在小崽子视线的焦点处,再不看见,就不礼貌了。
不礼貌的孩子,就可以采取必要手段了。
比如,打一顿,打一顿,打一顿……
……
咻咻咻——!
小纸人虽然轻,但它转起来的风带着鼠头顶凉飕飕的,可别给鼠剃个秃瓢出来,湖心岛虽然漂亮,但只适合存在现实或者画里,不适合存在鼠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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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
你转着转着咋还金鸡起舞了呢?鼠突然觉得脑壳有点儿痛。
想起了被尖嘴鸟凿穿的树。
……
‘蠢。’
沈鹤远不想搭理这个奇奇怪怪的,将自己转成陀螺的小纸人。
他警惕一切不请自来的东西。
他的师父有一阵疯的厉害,反复试探他,评估他,观察他的心性,揣摩他的危险程度。
看起来既怕他心性扭曲,又怕他脱困报复,扭曲的可笑。
他的师父曾经是一位很通透的长者,现在这个人,越来越不像他师父了。
对死亡的恐惧真的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吗?
明明他曾经很坦然的说过自己的死亡。
曾经师父带进来过一个看起来很不一样的孩子,冷静的乎寻常的小孩,让他很是在意。
他的身上有和阿娘离开时相似的气质。
师父说:“鹤远,咱们师徒多年,我不想害你的。你是师父最疼爱,也最看中的孩子,只要你帮师父我举行一个仪式,师父就放你出去,以后你还是师父最骄傲的徒弟,师父也算是不负你阿娘的嘱托。”
那是一个繁杂的换血的仪式,需要同血脉者的主持。
师父没有这样的血脉,他想要成功换血,还要在后续掠夺对方的体质、命格、生机以蕴养约束血脉,被抽离了本源的孩子,必将命终。
他做不来,从小师父教导他要持正本心、不坠恶道,纵使本事微末,也要为天下众生持护持心,守清明志。
他如何会对无辜者出手,更何况对方还疑似是阿娘的族人。
师父留下那个小孩,和他一起生活了一小段时间。
小孩对他很警惕,根本不愿意和他说话,也不靠近他。
后来师父说,如果他肯种下同命蛊,签下生死契书,他就放那个小孩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