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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间,她第一次如此怀疑且痛恨自己的预感能力是否有问题,甚至隐约有种想要开门出去自首的冲动。
“塞莉,我没有看错吧?你怎么在这儿?”哈利惊讶地眨眨眼,脸上丝毫没有看见一个异性闯进男士洗手间的失态惊慌或者尴尬,仍旧保持着非常从容的礼貌。
比较起来,塞莱斯特的神情简直称得上是震惊,然后又迅速收敛成和平常无二的镇定,并开始认真考虑办理移民手续的可能:“呃,我……”
她试图用进错厕所这样的蹩脚借口搪塞过去,然后再赶紧离开。可是外面已经传来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和说话声,正在朝这里不断靠近。
门被敲响的一瞬间,塞莱斯特被一股由求生欲激发出来的极大勇气驱使着,想都没想就迅速伸手抓住面前的哈利,将他推进一旁的隔间,然后反手将门锁上。
该说不愧是奥斯本大厦,建个洗手间都财大气粗,光是一个隔间就宽敞得能在里面摆张桌子,再翘着二郎腿,面对面地打几把扑克。
然而塞莱斯特没心情想这些。
她不容反抗地把哈利推按向面前的墙壁,动作极快地解开他腰间的皮带扣,将那条不知道是小牛皮还是鳄鱼皮的腰带抽出来,非常熟练地扣绑住他的双手,然后拉高,毫不客气地单手按在满是金色花纹的光滑黑色墙砖上。
哈利满脸错愕地看着她,浅碧色的眼睛里有种近乎懵懂的茫然,却也意外的没有反抗,只任由她用另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颈,整个人忽然凑近过来。
那双因为动用了预感能力而变得格外明亮的蓝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带着点急躁不安的凌厉。
如同满是蓝眼泪的荧光海。
他无数次梦境里的荧光海,再次燃烧着,沸腾着,在现实里将他淹没。
直接将他的不作为归类为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场大脑当机的呆滞
。
塞莱斯特提起膝盖,动作强横地挤进他双腿之间,若有若无地顶在某个地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轻微声音对他说:“我不想伤害你,我保证。所以一会儿不管是谁问你这里有没有别人,你都必须说没有,听到了吗?”
她说完,感到哈利在短暂的僵硬后,身体轻微颤抖一下,像是被吓到。
也许是自己太凶了?
塞莱斯特忍不住检讨,正想放软嗓音安慰对方几句,却在下一秒,忽然看到他的眼睫剧烈颤抖一下。碧色的眼睛在褪去所有柔软茫然的无措之后,忽然变得有种极为荒诞的浓烈专注,浅红色的嘴唇微微开合一下,像是忍不住想要咬住什么的病态兴奋。
她掐着哈利的脖颈,能轻易感觉到他因为吞咽而滑动的喉结,轻轻擦过她的手掌心。
这反应……不像是被吓到,倒像是莫名其妙地被什么东西给勾动得兴奋起来。
见了鬼了!
他有没有作为一个人质的自觉啊?
塞莱斯特倒一口冷气,却冷不防被对方低头凑近,似乎想要吻上她的嘴唇,急切得如同将死之人就要够到唯一的解药。
她连忙偏头错开,同时松开哈利,满脸像是看到了什么变态一样的惊慌失措,甚至顾不上门外就要有安保人员进来,只转身手忙脚乱地想要开门出去,心里被不间断的脏话疯狂刷屏。
“外面有人的,塞莉。”哈利微笑着提醒。
塞莱斯特一动不敢动地重新转身看着他,信息过载的大脑试图思考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简直不忍触目。
这时,外面的安保人员终于开门进来,并试着扭了扭隔间的门把手。
她在一片头皮发麻的紧张感中看着哈利朝自己贴近过来,近乎无声地在她耳边说:“再做一次,就像刚才那样。然后我帮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