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物本身的缺陷。”另一个人叹了口气,“我们虽然名义上在创造一种新物种,但是其实我们还是没有挣脱在同一种物种上进行优化加强的局限。如果是其他生物嫁接蜘蛛的能力,我想会更好。”
“当然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
前一个人补充:“混种生物会有同时继承双方基因的倾向。如果我们将蜘蛛的基因混合到别的生物身上。那么理论上,接受了外来基因的实验体也会不可避免的受到蜘蛛基因的影响,进而沾染上蜘蛛的生物习性。至于这种影响会如何展现,以及会有多深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混种生物,蜘蛛基因?
贝尔纳黛特一头雾水地听着这些名词,看到面前的薄雾正在逐渐散开,透露出许多零碎的画面基本都是和她有关的:
她腿部受伤那段时间,独自一人坐在病房里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
她形单影只走在路上无人陪伴的时候。
她站在料理台前熟练处理各种食材的时候。
她咬着笔头,眉尖微皱地盯着电脑屏幕为课业论文发愁的时候。
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其他画面,全都真实细腻到让人毛骨悚然。
贝尔纳黛特愣愣地看着那些画面好久,终于反应过来,这些都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是来自于她身边一个非常亲近的人的记忆。
彼得的记忆。
她迟钝思考着,忽然意识到如果是这样,那刚才那些有关“混种生物”,还有“蜘蛛基因”的对话应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还有那句“接受了蜘蛛基因的实验体会沾染上蜘蛛的生物习性”,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这是什么意思?
她继续向前,试图看清更多内容。周围的薄雾涌动着淹没过来,不由分说将贝尔纳黛特拖进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里。
到处是模糊不清的色块与轮廓,耳边是尖细失真的声音。人类的五感在这里似乎被完全扭曲了,她无法分辨出自己究竟在哪里。
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混乱的感官捕捉不了那只手的温度,她听到一个完全独立于世界之外的清朗悦耳声音在问自己:“怎么样,还好吗?”
“彼得?”她困难地认出对方,浑浊不堪的视线里映照出他身上那个熟悉的蜘蛛标志,细长凌厉,烙印在红蓝色的战衣上。
“放松一点,太抗拒它只会让你更难受。试着深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彼得耐心引导着她,声线柔和温暖,让她不自觉想要去相信。
“……什么是‘它’?”
“‘中枢’。我们已经到了。”
什么“中枢”?
贝尔纳黛特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节奏,但又莫名觉得这个词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