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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越到后来就越轻,那是他已经再度低头下来,含住她的嘴唇轻轻舔了舔,同时伸手拨开她堆积在肩膀上的长发,露出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紧绷的脖颈。
清晰柔和的线条和白净健康的肌肤,让人看上去充满食欲。
彼得偏头吻了吻她的颈侧,又在她因为被他呼吸扫到而感到痒,所以下意识想挣扎时提前一步按住她的手,动作流畅而自然,似乎是对她的所有反应都早有准备。
他好像对她的各种下意识行为都很熟悉。
就像她也很清楚,当彼得用这样一种虽然不至于弄痛她,但也足以强硬到让她无法反抗的力量按住她不让动的时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些本该只是虚无的绮艳梦境正在逐渐变为眼前的真实。
“彼得。”这还是贝尔纳黛特第一次把他的名字叫得这么脆弱,满是快要溢出来的惊慌感,“等下,我们……我是说,你……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彼得偏过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执着于去吻她颈部能感觉到她心跳的地方。很小动物的一个举动,带着昭然若揭的标记意味。
“因为……”贝尔纳黛特紧张到不停吞咽,花了好一会儿才将涌到嘴边的“你这年龄放法律上是联邦重罪”给克制住。
这种理由没有用。
他根本没有任何正常的法律意识,自然也不能理解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选择换一个方式:“我们不是这种关系。”
“关系?”他似乎真的被这句话触动到,重新望向她的眼睛里也随之浮现出一丝迷茫,“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从小在实验室长大,对于正常人际关系应该是怎样的,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什么叫长辈,老师,不知道什么叫朋友,伙伴,也不知道什么叫爱人或者家人,更不明白这些角色之间的巨大区别。
但他知道应该朝谁索取。
所有这些本该分散开的不同情感需求,被他在实验室的童年经历给人为扭曲并全部聚集到了贝尔纳黛特一个人身上,最终造成了如今这样无法挽回的后果。
贝尔纳黛特被他这个问题反过来问得哑口无言。
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复杂了。
然而这种沉默落在彼得眼里却成为了无声的拒绝,像是一根尖锐的针,直接击中在他最摇摇欲坠的仅存理智。
他低头看着面前似乎是在盯着自己发呆的贝尔纳黛特,手指温柔抚摸过她的脸孔,善解人意地提醒道:“这样是行不通的,贝妮。”
他边说边拿起旁边茶几果篮里的银亮水果刀,指尖捏着刀柄转了半圈,递到她的手上,然后握紧她的手。
“你做什么……?”贝尔纳黛特被这种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拼命想要收回手却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握着那把刀抵上他的胸口。
刀尖微微扎进衣服里,只差最后半毫米就能刺入他的皮肤,挑出一片鲜红滚烫的花。
“你要拒绝,就得像这样拿起武器,用更强硬和残忍的态度警告我才行。”
彼得认真注视着她,明明语气和平时一样柔和无害,说出的话却让贝尔纳黛特感到格外不寒而栗:“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向你保证,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不会动,也不会反抗。你可以就这么把它刺进去来拒绝我。当然,我不会立刻就死掉,但是会很痛,还会流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