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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绿瞳,洁白舞裙。这就是彼得对于美的最初认识,或者说,他认为的所有美的认知。

他还想起春天的繁花,夏天的骄阳,秋天的红枫,冬天的素雪,它们都有一股柠檬水的酸甜味道。还有梅姨的亲吻和拥抱,本杰明的教导和安慰。

这些东西全都沉重地压下来,把他压得终于失去所有意识,彻底掉进昏迷的漩涡里。

楼下门外,梅姨一脸担忧地朝贝尔纳黛特说彼得刚刚回来,状态不太好,没理人就直接上楼了,看起来像是累坏了,恐怕不能下楼来见她。

贝尔纳黛特听完,有些担忧地看了二楼紧闭的窗户,点点头:“那我明天再来找他吧。”

“贝妮是有什么事吗?”梅姨问。

“嗯,我本来是想来告诉他,我不用转学去剧院里上学。就这样。”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从昨天起就一直情绪很低落,我会转告给彼得的,放心。”梅姨微微一笑。

“那我先回去了。帕克夫人再见。”

“再见,贝妮。”

回到家里以后,贝尔纳黛特开始一边准备晚饭一边等着玛德琳回来。玛德琳刚刚给她打电话来说,今天她暂时哪儿都不用去。

她一直等着彼得的房间像以往一样亮起灯,但是一直都没有。

第7章

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彼得是被自己的闹钟铃声惊醒的。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闹钟会响得这么吓人而且刺耳,简直像颗近距离炸开在耳边的炸弹一样。

然而紧接着他就发现了比自己的炸弹闹钟更可怕的事——他从地上受到惊吓一跃而起的时候,整个人居然稳稳地贴在了天花板上。

彼得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下一秒就从天花板摔回床上。沉闷清晰的碎裂声传进他的耳朵,他僵硬一下,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的脊椎没事,但是床板似乎因为承受了不小的冲击而发生了破裂。

他爬起来,身上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仿佛刚才自己只是摔在了一团棉花里那样。

紧接着的一切就像在做梦,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根本没醒,不然为什么他不戴眼镜反而能看得清楚,戴了却头晕目眩。

除了视力,变化最大的就是他的身材。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还是自己的,彼得几乎都认不出镜子里那个人到底是谁。

还有那些被他不知怎么回事就弄坏了的一屋子东西,包括但不限于门把手两个,百叶窗一副,铁质抽屉两个,还有那个大理石做成的洗手池一角。

彼得惊恐地看着自己沾满大理石碎屑的手指,发现本该血肉模糊的皮肤却一点被割伤的痕迹都没有。甚至在他不小心捏碎了洗手池的一角时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感,仿佛只是捏碎了一块松软的巧克力蛋糕。

这让他感觉一阵头皮发麻,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在做梦还是别的什么。

他吞咽一下口水,试着活动自己的手指,感觉和平常依旧没什么两样——如果不看那些被他不小心随手弄坏的东西的话。

锁骨上昨天被蜘蛛咬的伤口皱缩成了一个形状怪异的疤痕,彼得试探性地摸了摸,没有感觉。

有风从失去了百叶窗遮挡的窗户外吹进来,带着雨水的清新和其他细微的花香味,像是玫瑰和含笑。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在靠近,彼得赶紧随手抓起床头的灰色连帽衫和牛仔裤套上。

本杰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彼得,发生什么事了,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声音?哦……我把书架弄倒了,本叔,没事。”彼得找了个借口,轻手轻脚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尽量不让房间里的一片狼藉暴露出来,习惯性地想推推眼镜却尴尬地发现自己没有戴了,只能装作挠了挠鼻子,“已经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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