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队,抱歉,我想我帮不上你什么忙。”
她的声音极力压下内里的波涛汹涌,拒绝的语气有些冷漠。
任远似是没想到钟晚樱会有此举,急急站起来喊住她,“晚樱,你别急着走,你还没听我说完,怎么知道我想拜托你什么?”
钟晚樱没回头,“你们缺证据,当然就是要证据,而这个证据你们拿不到,就想让季天泽去拿,你找我出来,无非就是想让我劝季天泽帮忙,难道还有别的?”
她顿了顿,“即便你还要拜托别的,反正都是让他去涉险不是吗?任队,你志在此,我很钦佩,但他只想做个演员,他有家人,有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做不了别人的救世主,非常抱歉。”
任远赶上来拉住她,声音也变得急切,“晚樱,你听我说,我们只需要有一个线人拿到切实的证据,就可以把他们一锅端了!你想想那些无辜的孩子,你一定还记得的,你要知道你看到还只是冰山一角,他们……”
“任远!我知道他们很无辜,可你想让季天泽去当线人,有考虑过他家人的感受吗?凭什么要由他来做这件事,他要是出了事,他的女儿也很无辜,请你……放过季天泽,好么。”
任远缓缓松手,声音也低了很多,“正是因为考虑他家人的感受,我才没有直接找他,而是先来找你,你应该知道,依季天泽的个性,会同意的。”
钟晚樱在门口顿了片刻,还是推开了包间的门。
刚刚在包间内看窗外还未下雨,此刻出门,大雨倾盆。
咖啡馆的服务员好意提醒,让她等雨停了再离开,她摇了摇头,执意要走。
服务员又借了她一把大伞,钟晚樱弯起嘴角,轻声道谢,“谢谢,过两天我会送回来的。”
她撑着伞上车。
衣袖和脚踝仍是被雨淋湿了,坐在车上,钟晚樱也没动,这么大的雨还上路,不出车祸都难。
她打电话给季天泽,可电话那头传来的机械女声在重复着一遍中文一遍英文: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人接。
她俯在方向盘上,侧着身看窗外雨幕。
雨滴密密麻麻打在车窗上,又往下汇聚。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急促的车窗敲响声吵醒,耳边已经没有雨声,雨停了。
可车窗前有一张模糊的脸,还有一双手一直在拍打车窗。
钟晚樱解了锁,打开车门。
季天泽弯腰看她,头发还湿哒哒。
两人皆是一愣。
“你怎么来了?”
“你刚刚是在睡觉吗?”
两人又同时开口。
钟晚樱先回答,“啊……刚刚在等雨停,不小心睡着了,你不是在拍戏?”她有些搞不清状况,季天泽怎么到这儿来了。
季天泽呼了口气,“我这两天有空,然后回家没看到你,刚好任远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刚刚一起喝了咖啡,过那么久我看你还没回来就自己出来找了,刚刚看到你在车里没动静,还以为你被闷在车里了呢。”
钟晚樱从车上拿了条毛巾下来,想给季天泽擦头发,“被雨淋了?”
季天泽往旁边躲,“没,在家洗了头,还没吹干。”
“那也要擦干啊。”
季天泽还是躲着,“这个……不是抹布吧?”他又想起当初在酒店躲记者时被踩脚布塞嘴所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