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雪忽然想到白谦曾炫耀过他们涉足禁地。
结果没什么天材地宝,只有一个用符箓法纹封印起的水下牢笼。
笼子里空空如也,不知曾经关押过什么样的妖兽。
如今笼子生了铁锈,已然没人在使用了。
只是那牢门上沾染的浓烈血腥味,即使再圣洁的灵气也洗涤不去,由此可见妖邪的厉害之处。
施雪一个恍惚,没捏住四下飞舞的言灵蝴蝶。
一只纤白的灵蝶翩翩起舞,小心停息于沈赤的乌发间。
蝶翼上花粉微颤,眼见着要落入沈赤的眉眼。
施雪大惊失色,忙抬手去捏。
哪知,锦被太滑了,她一个不慎,支撑身子的手掌脱力,跌入沈赤的怀中。
鼻尖撞上馥郁的兰草香,沈赤眉心那一颗灼红的丹砂近在咫尺。薄凉的唇、狭长的眼,黑尾翎一般细长浓密的睫羽微微上翘,漂亮到简直不像人。
施雪想,师父本来就不是人啊。
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沈赤醒,又不敢轻举妄动,免得真惊到他。
施雪起个身还瞻前顾后,想着想着,眼皮一沉,竟伏于沈赤怀中睡着了。
一觉醒来,日头西斜。
许是施雪在旁侧,沈赤难得陷入沉眠。
细薄的眼皮微颤,沈赤睁开眼,入目便是偏头睡得正香的施雪。
她靠在他的怀中,白玉发簪散落,略带一点焦茶褐色的长发与他的交织于一处,攀缠纠结,难舍难分。
沈赤抿唇,任她在怀中熟睡。
明明不想唐突,可见到一缕发卷在施雪的唇畔,沈赤还是伸出白皙的指骨,轻轻撩开了。
指腹擦过小妻子柔软的脸颊,带点沸腾的暖意,消融了隆冬的寒山。
许是周身的香味愈发浓烈,施雪终于醒了。
她一抬头,对上沈赤冷寂的一双凤眼,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师师师父……”
她罪该万死,竟占了师长的便宜!
怎料,沈赤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淡淡道了句:“为师身上……很好睡么?”
没有调侃,是平静无波的一句问话。
施雪心想,师父对自己的盛世美颜一定没有什么认知。他怎么会顶着这样漂亮的皮囊,问出这样一句引人遐想的话!
她能回答“好睡”吗?!那岂不是欺师灭祖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