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她是我们音乐学院的。所以不会有事。”
言下之意,音乐学院有他,自然不会遇到这种处分一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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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盈沫走出院办,就加快了步伐,又往公园跑去。
天色已经近黑,下午拉二胡的那位老爷爷已经不在了。
她现在同时刷了四位情敌的好感度,周常任务也变得艰巨——四个情敌敞开心扉做朋友什么的……
然而今天,坐在办公室里,她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计划——既能够平息处分,又能够促进四个人的友谊。
她站在空荡荡的公园里,想起下午和那个老人聊起的话题。
“我小时候,眼睛就不好了,这辈子也没有成家,拜了个师傅,跟着学拉二胡。我是真的喜欢它,它跟我作伴,这么多年了。”
“您想过把您的技艺,找个徒弟传下来吗?”
“想啊,当然想啊。你想想,我拉二胡都二十多年了。我从师父那里学过来,结果,没有人可以教,到我这里,就断了,我怕以后走了,心里都不踏实。”
每个用心学乐器的人,无不希望自己的技艺能够传承下去。这大概就是一种天然的使命吧。
——而她,要把这份信念,纪录下来。
之后几天,许盈沫都没有在公园见到那位老人。直到有一个黄昏,她又一次从门口离开的时候,看到保安正在和什么人争吵。
那女声听起来有点熟:“你也不过是个看大门儿的,这老人家都七十多岁一把年纪了,进来弹个琴又怎么碍着你了,这公园免费开放,凭什么不让进。你们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老人了吧?”
循声看过去,果然是容妩。
她一边说着,一边冷眼看着保安。保安本来要推搡一个老人,却被容妩惊为天人的美貌看呆了。
他几次三番拦了这老头,不让他进公园弹琴,其实琴声对公园里的人影响不大,但是他就是乐意跟对方过不去,看着对方犯难的样子离开。
不过容妩长得有多漂亮,说话就有多难听,作为一个屌丝,他又没有勇气骂美女,不服只能憋着。
“容妩!”
容妩转头,看到是许盈沫,只是冲她招了下手,有点唤狗的动作……是找个忠犬护身来了。
许忠犬很敬业地跑到她的身边,站到她的面前!
然后,对着老爷爷问道:“老人家,您还记得我吗?前几天,在公园里,您给我们拉了三首曲子。”
老人几乎没有停顿,就想起了她:“记得,记得你们!”他眼睛几乎全盲,只能隐约辩形,但对方的声音,和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却是不会忘记的。
“是这样的啊老人家,我是电影学院的学生,那天听了您的事情,深有感触,希望能以您为主角,拍一个反映民间老艺人的纪录片,您愿意吗?”
一旁的容妩惊呆了。
她爷爷,和这个老人,是十多年的老熟人,所以她认识这个谭大爷。但是,从没见谁主动亲近他,更别说以他为主人公,拍纪录片了。
“是……是上电视吗?”对于老人来说,“上电视”就不是一般的概念,所以问的都有些小心翼翼。
许盈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算,我们是学生,这个可能只是在网络上播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