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刻:“那?为何这些人皆成了尸块?”
嘉穆:“或许是火势太大,烧断了树木或屋梁,砸断了尸体。”
“这些尸体皆是被利刃斩断,并非砸断!”
“都烧成这样?了,或许是方仵作一时眼花验错了呢?”
“啖狗屎——”
“嗯咳咳!”彭敬扒拉过惊堂木,敲了两下?,“公堂之上,不可私下?争执。”顿了顿,“除去尸块上的刺青,可还有其他证据?”
花一桓眯眼,方刻沉默,嘉穆和姜文德眼中?划过一丝得意。
就在此?时,门?外的百姓和净门?弟子?突然掀起此?起彼伏的呼声,人群流水般哗啦啦让开了一条路,靳若满面?红光跑进大门?,高呼,“人证到了!”
人群中?行来二人,头顶空碧流云,身后晨光万丈,恍然间,好似神祇下?凡一般,待入了大堂,周身华光褪去,方才看清,一个是黑衣短靠的小?娘子?,手持二尺横刀,凤眼凌厉,英姿勃勃,一个身着华丽繁复的广袖长袍,容色瑰丽如牡丹,手里吧嗒吧嗒摇着小?扇子?。
堂内众人不约而同站起身,瞠目愕然。
姜文德瞳孔猛地缩成针尖大小?,脸色变得一片铁青。
嘉穆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指着二人尖叫,“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方飞光:“亲娘诶,真?见鬼了!”
陈宴凡:“啧,果然是祸害活千年!”
彭敬:“这二位是?”
花一棠:“下?官安都司法参军花一棠——”
林随安:“草民林随安——”
二人同时躬身施礼,“见过诸位大人!”
彭敬下?巴掉了,花一桓笑?了,上前拍了拍花一棠的肩膀,“交给你了。”
花一棠呲牙,“兄长放心!”
花一桓又看了眼林随安,林随安颔首示意,花一桓施施然回座。
林随安目光扫望一圈,但见白汝仪泪流满面?,白向?扯着袖子?抹鼻涕,真?不愧都是姓白的,一对儿哭包,花一梦和花一枫眼眶通红,外加一个红鼻头的何思山,万林垫着脚欢快打?招呼,方刻别过脸吸溜鼻子?,还有凌司直——
凌芝颜一双瞳子?静若杯水,勾起唇角,轻轻笑?了。
他虽然一句话没说,林随安却?是看懂了。
他说:你们平安就好。
林随安也?笑?了:凌大帅哥,辛苦了。
花一棠朝凌芝颜飞了个眼神,啪一声甩开扇子?,“启禀三位大人,府衙失火那?一夜,花某与林娘子?去衙狱救人,不料半路遭遇截杀,林娘子?以命相博,九死一生带着花某逃出了安都城,当时截杀我二人的,正是太原姜氏的金羽卫!”神色一凝,“我二人就是此?案的人证!”
陈宴凡眸光大亮,去抢惊堂木没够着,方飞光抢先一步拍下?,“姜文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荒唐!”姜文德厉喝,“如今此?二人好端端站在这里,杀人罪名当然不成立!”
“《唐律疏议》有云,杀人罪有‘六杀’,”凌芝颜走到花一棠身侧,“谋杀、故杀、斗杀、误杀、过失杀、戏杀,判罚各有规,量刑皆不同。量刑规则有三,一为加害人和被害人的身份,二为杀人之手段和结果,三为杀人动机,其中?,杀人动机乃是区分‘六杀’量刑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