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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却是不理金虔,自顾自端着酒杯仰脖灌下一口,紧蹙剑眉道:“五爷我实在不明白,见不到那人,心里总是惦记,见到那人,又多半被气个半死……”
金虔浑身的八卦之血都沸腾了:“嗯嗯!然后呢?”
白玉堂摇头:“可又偏偏听不得别人说那人的坏话……”
“接着呢?!”金虔全身细胞都激动得扭起了秧歌。
“看那人受辱、受冤枉,自己却偏偏只能眼睁睁看着……就觉着这心口……心口……”白玉堂一手抓住胸前衣襟,一副西子捧心我见犹怜状,“好似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难受……”说到这,白玉堂突然又抬头望向金虔,一脸不解,“小金子你说,天底下怎么有如此傻的人,明明是被人冤枉的,还傻呼呼的承认……小金子?你为何如此模样?!”
但见金虔双手合十,头颈微扬,双颊潮红,细眼泛出水光,一脸“我圆满了”的表情。
“白五爷,咱是在为你高兴啊!”
“高兴?”白玉堂桃花眼一瞪,一把揪住金虔领口,怒道,“五爷我如此心烦,你竟然还高兴?!”
“咳咳……”金虔费力将醉老鼠爪子扒下,“不知白五爷可曾听过一句词?”
“什么词?”
金虔一挑眉,以京剧腔调念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恭喜白五爷、贺喜白五爷、终于寻到心仪之人啊!”
“酒入……相思泪!”白玉堂惊得连手里的酒杯跌落都未发现,顿时酒醒了大半,“什、什么心仪之人?!小金子你莫要胡说!!”
金虔一脸无辜:“咱哪里胡说了?!这可都是五爷你刚刚自己说的!”
“胡、胡说!”白玉堂暴跳如雷,脸红脖子粗吼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金虔微微摇头:“五爷你刚刚是不是说‘见不到那人,心里总是惦记’?”
“那、那又如何?”
“这就叫‘一如不见如隔三秋’!”
白玉堂脸色泛白。
“五爷是不是还说‘见到那人,多半被气个半死’?”
“我……”
“这就叫‘欢喜冤家’!”
白玉堂脸色由白改青。
“五爷还说‘听不得别人说那人的坏话’,这就叫‘这是我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嗯……所谓的独占欲!”
白玉堂脸色由青转黑。
“若是那人受了委屈,五爷的心里就难受——这就叫‘感同身受、刻骨铭心’!”
白玉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眼呆滞。
“从五爷描述的上述症状来看,五爷你对那人已是一往情深相思入骨情根深种山无棱天地合才敢……咳咳,那个……总之一句话,没得救了!”金虔一本正经总结道。
白玉堂仿若被雷电劈中一般,神情恍惚,身形不稳,连说话也没了底气:“住、住口……五、五爷我怎、怎么可能……”
“五爷,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五爷的意中人到底是哪里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江湖侠女,只要五爷您开口,小的鞍前马后跑腿打杂都不是问题,一定能帮五爷你抱得美人归!只要到时候五爷这媒人红包……”小金搓着双手,一副资深媒婆表情凑上前道。
“一派胡言!”白玉堂忽然大喝一声,“啪”得一声拍裂桌面,双目赤红瞪了金虔一眼,转身施展轻功夺门而去。
若不是临出门之时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倒也勉强能称的上是身形潇洒。
“五爷您要是想通了想寻人做媒,一定先来找咱啊!价钱什么的好商量啊!”金虔冲着房顶上疾驰而去的白影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