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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刚过,初暖乍寒,汴京城中出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第一件,之前时不时发生的百姓中邪事件突然销声匿迹,令众百姓庆幸不已;第二件,名扬汴京的宁盟宁神医突然不告而别,令众百姓惋惜不已;第三件,横穿汴京四河河畔的桃花在一夜之间竞相绽放,十里红香,堪称百年奇景,令众百姓惊喜不已。
尤其是在这汴河两岸,万枝丹彩,树娇漫红,观景赏花百姓络绎不绝,人头攒动,堪称汴京一时胜景。
而就在这赏花观景的人潮之中,却有两个异类。
汴河畔桃花林一幽静之处,因为桃树密集,又无小径通行,所以向来人迹罕至。
可在今日,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位是红衣似火,人比花娇的御前带刀护卫展昭展大人,另一位是细腰细眼一脸忐忑的开封府从六品校尉金虔。
此时,两人站在无限烂漫的桃花林中,脉脉相视,情形与其说……暧昧,不如说——诡异。
展昭一脸踌躇,欲言又止;
金虔偷眼观望,额头冒汗。
二人就这般干巴巴对立了足足一刻钟,终于,还是金虔定力不够,一咬牙,一跺脚、率先抱拳开口道:“展大人,属下知错!”
“啊?”对面的展昭明显一怔。
“展大人您就别藏着掖着了!”金虔说出第一句,后面话就顺溜多了,“肯定是属下最近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儿,所以展大人您才总是瞪着属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属下知错了,展大人您有话就直说吧,别总是说了个‘金校尉……’就没了下文,搞得属下心情郁闷心律不齐神经紧张——”
说着,金虔一抬头,直直望向展昭,“是生是死是砍是剁是煎是炸是烤是蒸,展大人您直接给个准话,别老是吊着属下了,咱的心脏实在是承受不了!”
“……”
展昭愣愣看着金虔,俊颜有些隐隐发红,半晌才轻咳一声,有些尴尬道:“金校尉,你误会了……”
“误会?”金虔歪头不解。
“展某是想跟你解释,那晚……”
“哪晚?”
展昭薄唇张了张,却是没了声响,反倒是一双猫儿耳朵隐有发红趋势。
啊啊啊啊!到底是怎样啊!
猫儿你一个堂堂大男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干嘛这么罗里吧嗦吞吞吐吐犹豫再三实在不是你的风格啊啊啊!
金虔几乎抓狂。
“这人真是磨叽,要说什么赶紧的,我还赶时间呢!”
突然,一个声音从半空中飘来。
展、金二人大惊,同时抬头。
只见晴朗蓝空中,慢慢浮现一人,红衣妖冶,毛尾摇摆,竟是之前把汴京城折腾的鸡飞狗跳的妖仙赤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