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公孙先生接过信纸,展开一阅,顿时凤目暴睁,脸色唰得一下变得青白,半晌才抬起头,将信递给郑小柳,挤出声音道:“郑捕快,此信——你暂且收好,切莫让展护卫看到……”
“什么信不让展某看到?”
一个晴朗嗓音突然响起,一人推门而入,蓝衫松影,剑眉星目,正是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展、展大人……”郑小柳一见来人,赶忙抱拳施礼,顿把公孙先生递信的手晾在半空,往回收也不是,向前送也不是。
展昭黑眸一扫,就瞥见公孙先生不大正常的脸色,上前一步,便伸手将公孙先生手里的信取了过来,一字一句念道:“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清澈如水的嗓音,一声一声,荡起阵阵涟漪,不过轻吟出声,竟将近在咫尺的郑小柳听了个面红耳赤、头晕目眩。
读罢,展昭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郑小柳,好似明白了几分,微微一笑,揶揄道:“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能有如此福气,能得郑捕快如此青睐。”
郑小柳脸色更红,嘴巴砸吧了两下,愣是没出声。
展昭将信递到郑小柳手中,整了整脸色道:“郑捕快,你可知金校尉去了何处,为何已到练功的时辰却迟迟不见?”
“这……”郑小柳瞅了一眼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赶忙道:“展护卫,金校尉告假了。”
“告假?何时告的假?为何告假?为何展某不知?”展昭眉头一皱,脱口而出四个连问句。
“这个……”号称足智多谋出口成章能言善辩的公孙先生此时竟有些舌头打结,“金校尉走得匆忙,未多加交代,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走?”展昭上前一步,“去了何处?急事?什么急事?”又是三个连续问句。
“这个……”公孙先生微微后撤一步,欲顾左右而言他。
“公孙先生?!”展昭又上前一步,浑身气势突增。
“展、展大人……”郑小柳被展昭气势压得几乎直不起腰,犹豫道,“金校尉是看了一封信才……”
“郑小柳!”公孙先生急忙提声喝住郑小柳后半句,可为时已晚。
“信?什么信?”展昭扭过头,直直望着郑小柳。
“就、就是……”郑小柳一双豹子眼怯生生望向公孙先生。
“郑捕快!”展昭猛然提声。
郑小柳眼一闭、心一横:“就是展大人您刚刚看的那封信!”
……
书房内一阵死寂。
公孙先生抬首扶额,暗暗摇头。
郑小柳缩肩弓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突然,展昭一把抢过郑小柳手中的信纸,一字一顿、一声一咬牙读到:“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修长手指指节发白,忽然间,指尖的信纸撕拉一声无端凭空碎裂,飘然落地,竟是被内功震裂。
许久,才听到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展昭口中传出。
“金虔可是看了这封信才匆匆离去的?”
“是、是……”郑小柳赶忙点头。
“金虔去了何处?”
“金、金校尉没说……况且以金校尉的脚力,俺也看不清楚他去了哪……”
“……”
“金校尉只是在临行前留了一句让俺替他告假……”
“那送信的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