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都是一群饭桶!你们这些太医领取朕的皇家俸禄,如今到用你们的时候了,竟是一点用也没有!”
正坐之上,当朝天子仁宗大发雷霆,怒不可遏,八王千岁坐在旁坐,欲言又止,一脸凝重忧色。
只见太后寝宫外殿跪有二十人上下,看穿着打扮,皆是太医院的皇家太医。
此时,这些太医皆是头顶触地,浑身发抖,半声也不敢出,整个外殿里只有仁宗一人怒喝之声回响。
“平日里个个都号称自己医术高超,堪比扁鹊华佗,怎么一到用你们的时候了,个个都好似哑了一般,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启、启禀皇上,太后脉相平和,面色红润,除了略为虚弱之外,并无大碍,想必不日便可清醒……”一个银发银须的老太医颤声回道。
“不日便可清醒?徐太医,你三日前便是这么说,可直到今日母后也未有一丝清醒的迹象,整整三日,母后滴水未进,难道要把母后活活饿死才甘心?”皇上拍案而起,怒喝道。
“这、这……太后的确已无大碍,但无法清醒,我等确实不知缘由……”徐老太医频频抹汗,“臣无能、臣该死……”
“你们除了会说‘无能,该死’,还会什么?!”皇上勃然大怒。
“这、这个……”老太医匍在地上,汗湿脊背。
“皇兄,有人可医治母后。”突然,一个声音从宫门口传入。
众人一愣,同时向殿门望去。
只见一个锦衣华服少年匆匆入殿,抱拳施礼。
“瑢铧?”仁宗一愣,“你刚刚说什么?!”
“启禀皇兄,有人可为母后诊治!”范瑢铧抬头,水眸精亮。
仁宗顿时喜出望外:“是何人?!现在何处?!”
“正在殿外侯旨。”
“宣!快宣!”
“是!”范瑢铧颔首施礼,回身提声道,“宣开封府包拯、开封府主簿公孙策,白玉堂,金虔入殿——”
此话一出,殿上众人顿时一愣,只见一行四人疾步入殿,跪倒拜道:“臣包拯(开封府主簿公孙策、草民白玉堂、草民金虔)参见万岁、万岁万万岁。”
“包拯?!”仁宗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怒上龙颜,“孝义王爷,朕已颁下严令包拯不得入后宫半步,想不到你竟敢违逆圣旨?!”
“皇兄!”范瑢铧掀袍跪地,眼圈泛红,哽咽道,“瑢铧纵有熊心豹胆也不敢违抗皇兄的旨意,只是眼看母后凶多吉少,瑢铧都是、都是为了母后……还望皇兄、皇兄……”说到这,范小王爷已经是泣不成声,水眸盈水,楚楚怜人。
一旁八王爷顿时心软,忙道:“皇上,瑢铧此举定有其缘由,不如听他一言。”
仁宗望了八王爷一眼,又瞅了范瑢铧一脸泪痕,脸色缓下大半,道:“瑢铧,朕不是怪你……只是你不知晓这其中的……唉!”
范小王爷一抹眼泪:“瑢铧知道皇兄严令包大人不得入宫乃是为了展昭抗旨一案,但瑢铧看母后如此,却是越想越不明白!”说到这,范瑢铧顿了顿,眸中显出凛然之色,“瑢铧不明白那位与包大人一起出生入死迎母后入宫与皇兄相聚的展护卫为何忽然间就转了性,变作一个强抢他人功劳、信口雌黄的歹人?!瑢铧也不明白为何母后服下那黄指挥使千辛万苦寻来的解药之后,却仍是昏迷不醒,滴水不进,而太医院上下竟束手无策?!”
仁宗闻言眉头一紧。
“所以,思来想去,愈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便去开封府相询,谁料这一去,竟真寻到了可为母后诊治之人。”
说到这,范小王爷望向包大人。
包大人立即接口道:“想是太后洪福齐天,孝义王爷将太后症状道出后,如醍醐灌顶,助公孙先生想起曾在翻阅古医书时读到一段与太后此时症状相近病例,恰有诊治之法,我等皆以为太后安危为重,加之孝义王爷救母心切,所以才斗胆随王爷入宫,违旨实乃紧迫之举,还望皇上恕罪。”
八王爷忙一旁圆场:“皇上,一切以太后为重啊!”
仁宗微微颔首,灰暗眸中显出一抹光亮:“古医书?公孙策,你当真见到与母后相同之病症?”
公孙先生叩首道:“启禀皇上,公孙策确有读过。”
“书上当真有诊治之法?”
“公孙策虽不敢断言此法万无一失,但求皇上恩准公孙策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