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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金虔只能仰仗自己的苗条身材,见缝插针,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一条血路。
“啧啧,原来跟着那只爱抱打不平的猫儿也就罢了,人家大小也算咱的上司,拔刀相助的戏码咱自然要鼎力支持;如今跟这范老妈子出门,本以为能吃香的喝辣的,谁知道又摊上这么个闷葫芦,一句话不说就往前冲……这要是万一得罪了哪个有不得了的裙带关系公子少爷,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待满嘴抱怨的金虔满头大汗挤进了人群,也不由被眼前的大阵势惊了一惊。
喂喂,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街巷正中留出一大片空地,中央有十余位江湖打扮的汉子围站一圈,看样子应是云容社雇来的江湖打手,圈中似是困住了什么人,人影重重,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看出是两个人影。
而在圈外,分立有三名公子模样的人物,个个锦衣玉带,指手画脚,态度嚣张,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善类。
“八成这三个这就是那云容社的公子哥们?”金虔咂舌,“不过是调戏个良家妇女,竟搞出这么大阵仗,果然是财大气粗,实力派!”
只见中间领头的那个公子哥,年纪二十五六上下,一身大红缎子袍,肩宽背厚,膀大腰圆,肚子挺得老高,伸手都摸不着自己的肚脐眼,脸上油光锃亮,一脸淫笑,望着打手身后被困的人影,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这位美人,陪本公子去凤凰山云容社赏景品茶如何?”
杭州百姓对这云容社是厌恶非常,就听人群中有人低声咒骂:“奶奶的,又是牛朝生这个畜生!”
“哼,仗着牛家是杭州首富,如此胡来,迟早要招报应!”
金虔闻言,细眼立即牛朝生身上精准扫视一圈,眼珠隐隐闪光:原来这胖子是杭州首富的公子,果然富得流油……
“对对对,陪我们大哥喝茶去!嘿嘿嘿……”一旁附和的是个又高又瘦的男子,身着白锦绸衣,上面绣着一枝出水青莲,头扎白缎方巾,摇着一把画莲折扇,脸色泛黄,双眼奇大,双颊微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竹竿上挂了一件衣服。
“是高家的高骅,看那样子,满脸泛黄水,定是得了什么不干净的病!”百姓继续咒骂。
高家,光听名字就是个富豪!金虔点头。
“哎,二位哥哥,莫要唐突了美人,如此天资国色,自要扫榻相迎,诚心相邀方可啊!”这次说话的是牛朝生和高骅身后的一个公子哥,年纪较前两人较小,不过二十挂零,一身青绿绸衫,袖口腰带上皆绣暗绿花纹,身材适中,不胖不瘦,面容白皙,淡眉毛,单眼皮,高鼻子,薄嘴唇,相貌还算周正,还像模像样呼啦着一把扇子。
人群中的咒骂声继续。
“江家也算是书香世家,想不到竟出了江春南这个败类。”
“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文富双全啊——金虔摸着下巴暗暗评估。
“唉,被这三人盯上的姑娘,定是求生无路求死无门……”围观百姓哀叹。
一时间,人群中有人同情、有人叹息、有人气愤、有人嘴里骂骂咧咧,可就无一人敢上前说一句公道话。
牛、高、江三位公子满面春风得意,抛出一个眼色,那一众江湖打手一拥而上,刚刚还能模模糊糊看到的两个人影顿时被遮了密密实实。
围观百姓脸上都涌上一股悲凉之色,还有几个大妈大婶掩面闭目,不忍再看。
“啧!”金虔眼皮一抽,嘀咕道:“莫大侍卫不是冲进来英雄救美了吗?怎么还不见人?此时还不出手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