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虔顿变成一个团坐在床上的棉花包子。
“莫要着凉。”展昭轻咳一声,小声道。
金虔呆呆看着展昭走到桌边,端起茶壶咕咚咕咚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喝下,然后……整整喝了五杯茶水,才长吁一口气,撩袍坐在桌旁,望向金虔,正色问道:“金校尉,你今日为何会在丁小姐绣楼内?”
“诶?!!”金虔细眼猛然瞪大,“咱、咱在丁小姐的绣楼内?怎、怎么可能?!”
展昭眉头一皱:“丁小姐绣楼失火,是展某将你救出……”顿了顿,“那浓烟……似有蹊跷——似曾见过……”
说到这,展昭黑眸转向金虔,俊颜微沉。
金虔头皮一麻,忙解释道:“展大人,不是……那个,其实,今晚绣楼失火之事,乃是因为咱受人之托啊!”
“受人之托?”展昭一愣。
金虔干笑两声:“丁氏兄弟求属下帮他们撮合丁小姐和一枝梅,属下就想了一个计策,用烟雾弹轰出浓烟,假装丁小姐的绣楼失火,让小逸喊一枝梅前来英雄救美,外加深夜时分,丁小姐入睡之时定是穿着单薄,一枝梅前来救人的话,自是会——”说到这,金虔望了一眼展昭,挠挠头皮,“嘿嘿,展大人,您懂的——到时丁氏双侠就能以舍命相救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肌肤相亲授受不清啥啥的理由紧逼一枝梅迎娶丁小姐……”
金虔越说,声越小,不禁拉了拉围住脖子的棉被,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渍,暗自嘀咕:啧,这都立秋好些日子了,屋里咋还这么热啊?
对面的展昭慌垂眼帘,握拳掩口,干咳一声,强自定了定神,继续正色问道:“那为何最后竟变成你在丁小姐房中?”
“说起来可真是见鬼了!”金虔顿时细眼冒火,提高嗓门:“那时范小王爷、莫言、邵问、颜家小哥刚从咱这领了烟雾弹离开,咱正准备在楼下蹲点坐镇指挥,就觉背后一阵阴风,后脖颈子剧痛,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再一睁眼就已经躺这儿了……”
说到这,金虔更是义愤填膺,“这他奶奶的是哪个杀千刀的,把咱敲晕了还不算,居然还剥了咱的衣服撂到丁小姐的房里,若是让咱逮到——嘎!!”满脸怒色瞬间变作惊惶:“这、这这么说的话,知道咱是女子的,除了展大人,还、还有那个把咱打晕,脱咱衣服的家伙……”细眼哆里哆嗦望向展昭,惊惶又变作哭腔,“展、展大人……”
展昭微蹙剑眉,修长手指捏紧,凝声道:“展某大概知道是何人所为。”
“诶?是谁?”
展昭垂眸,轻叹一口气,抬眼望着金虔,面色古怪:“金校尉,你可听过‘自作孽,不可活’。”
“哈?”
“今晚你且在此歇息。”展昭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顿了顿,又道,“不必忧心,展某自会处理。”
“展大人!”金虔一个猛子蹦起身,裹着被子一溜烟冲到展昭身侧,“属下与展大人共同进退!”
展昭紧皱眉头,望向金虔:“你这般穿戴,还要出门?!”
金虔脸皮一抽,条件反射环住前胸,干笑两声,两步窜回床铺,缩进被窝,向展昭摇手道:“展大人早去早回,咱等您胜利归来的消息!”
展昭微微摇头,正要开门,就听身后金虔又呼出一句:
“展大人啊,那个——到底是谁打昏了咱啊?”
展昭一步跨门而出,仅留清冷声线环绕屋内:“猎雁却被雁啄了眼,金校尉,以后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计谋还是少用为妙!”
猎雁却被雁啄了眼——
金虔环着被子,愣愣坐在床边,把脑袋抓成了一个鸡窝,突然脑中灵光一现。
猫儿的意思是——难道是丁小姐……还是一枝梅?!
我圈了个叉叉的!
这两个家伙,咱为你俩后半辈子的幸福出谋出力废寝忘食熬灯费蜡,丫的你们居然还落井下石陷害咱,害的咱失身……呸呸呸!是被猫儿大人识破女性身份,奶奶的!若是不收个百八千两的劳务费精神损失费惊吓费破身费咱就把“金”字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