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外急急冲进一人,提声高呼:“白五爷手下留情啊!都是误会啊!”
只见来人一身粗布长衫,身形魁梧,腰里挂着一柄钢刀,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子,满面焦急。
“你是什么人?”白衣男子冷声问道。
来人一抱拳:“我是春风堂的堂主罗良,这些都是我堂下的兄弟,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白五爷,请白五爷千万不要见怪啊!”
被白衣男子用刀架住的牛大山一听,顿时面色如纸,抖着嗓子问道:“堂、堂主,你刚刚称这位、这位是?”
罗良长叹一口气,两眉倒竖扫视周围众人,破口就是一阵怒骂:“我一看你们的飞鸽传书就知道要坏事,平日里让你们多听听江湖上的事儿偏就不听,这位乃是陷空岛的五岛主,江湖人称锦毛鼠的白玉堂白五爷,你们竟然连他都认不出,还把白五爷错认成——啊呀呀,气煞我也!!”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顿时傻眼,手里的兵器家伙全都掉落在地,哐啷啷响成一片。
被白衣男子擒住的牛大山更是两腿一软跪倒在地,抬头望向男子,目瞪口呆道:“您、您是白玉堂白五爷?”
白衣男子一挑眉尖,啪一声展开玉骨扇。
扇面上铁画银钩“风流天下我一人”七个大字在明媚春光下分外耀眼。
“真、真是白五爷?!”
屋内数名大汉都惊呆了,傻了半晌,又不禁望向自家堂主。
只见那春风堂堂主罗良一抹脸,突然振臂一呼:“白五爷乃是江湖上有名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义侠客,兄弟们,白五爷就是上天派给我们的大救星啊!!”
这一嗓子,顿让一屋子的人如梦初醒,精神一振,目光嗖得一下齐齐射向白玉堂,绿光闪烁,如狼似虎。
白玉堂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冷战,不禁倒退半步,如临大敌:“你们要做什么?!”
“白五爷啊啊!!”
只见这一群大汉突然高喝一声,呼啦啦一下子将白玉堂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争先恐后扑在白玉堂脚边,抱大腿的抱大腿、拖腰身的拖腰身,扯胳膊的扯胳膊,甚至有几个还死死揪住了白玉堂的腰带,口中呼嚎不止:“白五爷啊,您一定要救救咱们的少堂主啊!”
“白五爷,您可是江湖上成名的侠客,您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五爷啊啊!”
这群大汉虽然武功不济,却个个力大无穷,身重如牛,白玉堂一时不查被困住身形,挣扎几分竟似如泥牛入海,连半分也动不了。
于是,在春风酒肆里,就出现了一群粗壮彪形大汉又哭又嚎死死拖住一位面色铁青,额头青筋乱蹦,俊美白衣美人的诡异画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玉堂的怒喝声直冲云霄。
后有江湖传言,陷空岛锦毛鼠的狮子吼已经登峰造极,只一嗓门,定能让人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
春风堂,江湖上五流小门派,整个门派不出五十人,堂主罗良,武功低微,江湖武功排名……估计在倒数几位。更甭提他的手下,无非就是仗着身材魁梧,面貌凶狠,力气奇大才勉强在这春桥镇占有一席之地,实在是称不上什么大门大派,平日里也几乎和江湖高手没有什么交流,所以才闹出连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都不认识的乌龙。
此时,白玉堂正坐在春风堂正厅主位之上,手持一张信笺,双眉高挑,边看边将信笺上的内容慢慢读出:“素闻春风堂少堂主罗溪容姿端美,清华如玉,归望阁上下慕名已久,今以一纸邀笺,诚请春风堂罗少堂主于二月初九赴归望阁品茶赏月,亥时三刻将以轻轿过府相迎,望少堂主切莫推辞。归望阁上下盼君至甚,扫榻以待。”
白玉堂读罢,又将手中信笺翻来覆去细细看了看,但见雪白信笺背后描画一枝嫩粉桃花,隐飘淡香,颇为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