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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箫声时高时低,两名黑衣杀手上前将展昭和金虔同时五花大绑。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捆绑展昭之时下手颇重,更恰有两根绳索紧紧勒住展昭受伤肩胛。
金虔觉得自己甚至都能听到皮肉绽开的声音,眼睁睁看着滴滴血浆顺着绳索淋漓流下,衬得展昭泛白脸色、泛青双唇愈发触目惊心。
金虔只觉一股无名火灼烧心肺。
苍直面带笑意,慢步穿过黑衣杀手阵走到展、金二人面前,摇头叹息一声,朝二人抱拳作揖:“展大人这伤……唉!还望莫要怪罪苍某,实在是二位艺高胆大,苍某才出此下策啊。”
一句话说得金虔心头无名火顿时窜起三丈高,直烧脑门。
“展大人,”金虔瞪了一眼苍直,望向展昭,“属下以前常听到一句话,对其意思不甚理解,今日见到这位苍总管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说得就是苍总管这种人啊!”
“哦?什么话?”苍直却是对金虔的无礼毫不在意,还饶有兴致提问。
展昭眸光定定望向金虔,却未回话。
“这句话就是: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啊啊啊啊!”金虔扯开嗓门喊了一句。
超大嗓音在屋内绕了个圈,又冲到屋外激起阵阵回音。
孟氏父女目瞪口呆,苍直脸皮眼皮乱抖。
展昭黑眸中华光一闪,唇角浮出一抹笑意。
这一笑,如冰雪初融,春花绽放。
孟氏父女呆了,苍直愣了,而金虔——则是惊了。
一丝嫣红从展昭勾起唇角滑下。
“展——!!”
金虔刚叫出一个字,就觉眼前煞气翔舞,滚涌扑面,展昭一身真气澎湃暴散,一声裂响,缚体绳索齐齐崩断,断绳带着凌厉劲力,向外飚射,同时飞射而出的,还有展昭手臂、肩胛伤口处的浓稠血浆。
鲜红迸射,激密连丝,一时间,竟好似在展昭周身罩了一层血雾。
两枚锐利袖剑从血雾中破空而出,瞬时击中孟氏父女面门,二人满面喷血,应声而倒,断萧从孟秋兰口中跌落地面摔裂数块。
修长手指化为虎爪,迅突重雾而出,瞬锁苍直喉颈,五指狠力,立时在苍直咽喉处捏出五个青印。
“放人!”展昭厉声喝道。
“咯……咯……”苍直灰眸漫上红丝,半晌才挤出一句,“展昭,你竟、竟不顾自己,妄动内力,你就不怕血流尽而死……”
“放人!!”锁喉手指又是一紧。
“呵、呵——”苍直双手慢慢上移,颤颤抠住展昭手腕,“难怪主人说,展昭不可留,杀无赦,果、果然不可小觑……”
“姓苍的,你若再废话下去,恐怕最先死的是你!”虽然眼前形势对己方十分有利,但一触及展昭惨白面色,金虔不知为何就觉胸口阵阵发闷,声线明显高了一个八度。
岂料苍直听到这句话,却是勾起一抹冷笑:“若是能以苍某一条烂命换钦差大人、白玉堂二人之命,倒也划算!”
几声诡异笑声从苍直嗓中挤出,但见其表情扭曲变形,双手双脚剧烈抖动不止。
这是干嘛?
金虔只觉不详预感更胜,细眼死死盯着苍直,生怕他出什么幺蛾子,突然,但见一道精光在苍直手中一闪而逝——竟是一枚翠绿欲滴的断萧从袖口掉入苍直手中。
“展大人!”金虔急呼,“他手中有异!”
展昭另一只手如电向那断萧抓去,不料却带动了肩胛处伤口,剧痛袭来,展昭动作不禁一滞,就这一滞之间,苍直便将那断萧扔了出去。
“吱——”
断萧划空破风,发出刺耳鸣叫,宛若阎罗催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