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淡淡的笑意浮上清逸俊容。
白玉堂默默坐在石凳旁,桃花眼眸静望口若悬河的细瘦身影良久,又望向身侧眼中仅有一人身影的红衣青年,轻轻眨动了一下长睫,嘴角勾起温柔笑意。
太好了……
小金子不会走……
猫儿,真是……
太好了……
——
三日之后,钦差包大人、八府巡按颜查散,以及辽国朱雀将军耶律堇哥、孝义王爷,天下第一庄精英部队五队人马同时开拔,奔赴开封汴京。
一路之上,金虔作为接待外宾使臣,时刻待在朱雀将军队伍之中,日日看着耶律将军和范公主……咳,是耶律公主和范小王爷在眼前秀恩爱,简直是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而展昭和白玉堂则是一直随在包大人和颜大人身侧,保护二位大人的安全,寸步不离。
加上此行人数众多,成分复杂,三人皆是重务在身,一路行来,竟是忙得几乎没有什么碰头的机会,就这般无交集得赶回了开封汴京。
回到汴京城那一日,文武百官铺锦十里出迎,天子仁宗御驾亲赴城门备酒洗尘,开封数万百姓夹道欢迎,鲜花满路,欢呼如海。
当真是万人空巷,荣耀万分。
连见多识广的朱雀公主都盛赞宋国“帝明臣贤,国运昌隆”,令范小王爷得意了很久。
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忙碌。
襄阳案上报天子,辽国使臣递交国书,开封府积压内务一一处理,裴家庄人手分别安置,开封府一众是日日忙得后脚跟打后脑勺,披星戴月,废寝忘食,回屋沾枕就睡。
展、白、金三人就这般度过了诡异的明明住在一个院子里,却几乎没有碰头机会的半月时间。
之后,腊月初一,宫里颁下圣旨,称天子在紫云宫设宴,大宴群臣,犒赏剿叛功臣。包大人、颜查散,以及开封府、裴家庄上下,皆需入宫赴宴,接受封赏。
于是,金虔在阔别近一个月之后,终于又见到了展昭和白玉堂。
——
朱墙碧柱,琼楼玉宇,
琉瓦飞檐,仙宫天阙。
灯火通明的紫云殿内,金虔听着萦绕耳边的袅袅宫乐,看着桌上美轮美奂令人垂涎欲滴的宫宴,眺目看一圈欢声笑语的开封府、裴家庄、陷空岛一众,转头望了一眼上座的青松红衣,又扭头看了一眼下座处的如雪白衫,觉得人生十分圆满。
不过,旁边猫儿大人似乎并这么认为。
展昭眉峰紧锁,心事重重,时不时就用黑漆漆眸子瞅金虔一眼,欲言又止,神色诡异,看得金虔浑身不对劲。
而白玉堂,则是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屁股在凳子上摩来摩去,最后,就蹭到了金虔身边,压低声音道:“小金子,临出开封府的时候,公孙先生把你叫过去神神秘秘说了些什么?”
“额……”
金虔挠了挠头皮,眼前浮现公孙先生那一双闪烁着不明光芒的凤眼,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台词,只觉背后又一阵发凉。
“金校尉,今日……有展护卫在,你且安心前去!”
咱说公孙竹子,您老这话到底几个意思啊?
咱去赴宴受封,又不是去杀人放火,难道还要猫儿大人冲锋陷阵不成?
“白五爷,公孙先生的话,咱向来是听不懂的啊。”回想完毕的金虔给出答案。
“五爷我总觉得这几日公孙先生在谋划什么。”白玉堂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神游天外的展昭,继续压低声音道,“前几天猫儿被叫到公孙先生屋内长谈了一个时辰,猫儿出来之后,就变成了这般,天天神不守舍的,肯定有问题。”
这么一说,金虔也觉有些不对劲儿,不禁抬眼看了上座的展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