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梅挑眉一笑,望向金虔:“既然丁小姐如此信心满满,金兄何不呼上两声?”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喊了再说!
金虔下定决心,当下气沉丹田,扯开嗓门呼救道:“救命啊啊啊啊——”
凄厉嗓音似在黑夜中划出一道裂缝。
一片沉寂。
莫说展昭、白玉堂、丁氏兄弟,就连一个应声出现的家丁护院都没有。
丁月华脸色顿时一变。
金虔头顶冷汗渗冒,手指悄悄向自己腰间摸去——啧,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啊!
可一摸到身侧,心头又是一凉。
“金兄,你在找这个吗?”一枝梅从长袖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捏着袋口在金虔眼前晃了晃,正是金虔随身携带的药袋。
豆大汗珠从金虔额头滑下。
娘的,这一枝梅啥时候偷了咱的药袋?该死,这下可真是黔驴技穷,大大不妙了!
丁月华瞅了一眼金虔惨白脸色,深吸一口气,一竖柳眉,一抖手中宝剑,霎时间,寒光四溢。
“不过几个喽啰小贼,我还不放在眼里!”
“哈哈,丁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在下佩服、佩服!”一枝梅懒懒一笑,右手在腰间一摸,抽出一根长鞭,色青如蛇莽,甩旋半空,噼啪作响,“在下对丁家的祖传剑法心仪已久,今日就来讨教讨教。”
“怕你不成?!”丁月华浑身气势暴增,手挽剑花,一点脚尖就朝一枝梅直冲过去。
一枝梅风眸一亮,卷旋长鞭迎上。
丁月华描莲纱裙飘逸,剑气冷光大盛,寒杀之气凛冽惊鸿。
一枝梅黑缎长衫舞动,青鞭逆转风漩,击碎空响声鸣如啸。
二人缠斗一处,越打越快,越斗越急,斗到激处,只见风旋光闪,再也分不出二人身形。
金虔手心后背额头尽被冷汗浸透,细眼一会儿看着激斗的二人,一会儿又盯着周围的黑衣杀手,生怕这一众杀手突然向丁月华发难。
可怪的是,这数十黑衣人,竟都好似泥塑一般,动也不动。
突然,只见混战一处的二人猝然分开,分落两侧。
“好剑法!”一枝梅面带赞意,一缕发丝随声而落。
丁月华不发一言,秀容泛出青白,握着宝剑的手臂颤抖不止,忽然,手腕一翻,宝剑锵然坠地,一圈青紫印记凸显在瓷玉一般的手腕之上。
遭了!
金虔心头乱跳,身体比大脑还快,一个猛子扎到二人中间,伸开双臂挡在丁月华身前,高声大叫:“有、有有咱在,你、你休想动丁小姐一根汗毛!”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猫儿的未来老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咱的后半辈子基本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一枝梅一愣,似从未见过金虔一般上上下下将金虔打量了一翻,诧异道:“金兄这是——英雄救美?”
“想带走丁小姐,除、除非从咱的尸体上踏过去!”金虔抖着嗓子,硬着头皮哆嗦出一句。
为了顶头上司的未来老婆,咱拼了!
“金虔……”丁月华秀容微动,一咬牙,猛上前一步,朝着一枝梅喝道,“一枝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要连累无辜!”
“哎?”一枝梅这下好似有些傻眼,凤眼在二人身上一转,恍然道,“二位这算是……郎情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