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臭猫,等你好了,五爷我定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
苍月冷风,静街犬吠。
自从汴梁城内出现“闹鬼”一事,城内是人人自危,胆战心惊,一到入夜时分,更是家家足不出户,无人外行,偌大一个汴京城竟似一座空城,空旷诡异。
此时,刚过戌时,月明初升,空荡寂静街道上,慢慢行来一辆布篷马车,木轮压着青石板吱呀作响,嘚嘚马蹄声声不紧不慢。
驾车之人,一身雪色纺衫,眉目如画,翘着二郎腿坐在马车前侧,有一下没一下甩着马鞭,看起来颇为吊儿郎当,可一对剑眉,隐漏煞气,一对桃花眼,精光隐晦,正是护送展昭顺带送金虔的白玉堂。
“一个人都没有,看来这‘鬼’很不得人心啊。”白玉堂四下打望,喃喃道。
“白、白白五爷,最、最近这夜里不太平,展大人又行动不便,咱们还是走快点,以免夜长梦多。”马车内探出一个脑袋,哆里哆嗦道。
“小金子,你还敢嫌五爷我赶的慢?!”白玉堂瞪了一眼金虔,“让你去备车,你却费了半个时辰租了这么一辆破马车,这马老得都快走不动了。”
“罗府的车载着那些丫鬟女眷全随包大人去开封府了,街上租车的都回家了,咱好容易才租到这一辆,用的还是咱的私房钱,也不知能不能报销……”金虔委屈万分。
“小金子你干脆钻到钱眼里算了!”白玉堂冷哼一声,手下却也狠狠挥了两下马鞭,老马嘶鸣一声,马车速度提升了不少。
金虔安心了几分,退回车篷之内,望向马车内的红衣护卫,狗腿道:“展大人,要不您闭眼养养神?”
“无妨。”展昭容色憔悴,靠坐马车后方,清澈眸子移向四下张望满面紧张的细瘦身影,暗叹一口气,“金虔,你若是害怕,就坐过来些。”
“属、属下身为开封府从六品校尉,怎、怎会怕什么小鬼?!”金虔抖着脸皮,硬拍了两下胸脯,强装勇猛道,“展大人您放心,若是真有那不长眼的小鬼胆敢来犯,属下定然保护展大人——”
“哐当!!”
马车突然剧烈一晃,金虔消瘦身形随着惯性猛然前窜,又向后一倒,吧唧一下撞在了展昭怀里,清淡草香顿时溢满鼻腔。
金虔头皮一麻,手忙脚乱想要起身,不料展昭双臂忽然扣住金虔腰身,将金虔环在了自己怀中,微哑嗓音扫在耳畔:“别动!”
诶诶诶诶?!!
金虔顿时手脚僵硬,心脏抛锚,大脑当机。
可下一瞬,金虔不仅是大脑当机,连胆汁都凝固了。
“嘻嘻嘻嘻……”
“呵呵呵……呵呵……”
两道阴森女子笑声在马车周侧响起,忽远忽近,忽高忽低,瘆耳入骨,鬼气森森。
“猫儿、小金子,别出来!”白玉堂冷凝声线响起,就听得宝剑出鞘劈空风响,马车轻晃一下,白玉堂声音又从马车蓬顶传来,“何方鬼怪,有本事出来就出来会会你白爷爷!”
回应白玉堂的只有一阵一阵飘忽笑音。
“嘻嘻……国之将亡……嘻嘻嘻……”
“鬼魅横生……呵呵呵……呵呵……”
“藏头缩尾,算什么东西?!有胆子装神弄鬼,怎么没胆子出来见人?!”白玉堂叫嚣声线响彻夜空。
“哈哈哈哈——”
那阴细女声突然暴增,变作一阵张狂大笑。
“什么?!”就听白玉堂失音高呼一声,马车剧烈一晃,便没了动静。
万籁俱寂。
没有白玉堂的呼声,也没有那女子的诡笑,好像马车外的时间空间突然都静止了,只有车内金虔好似破风箱的呼吸声呼呼作响。
金虔浑身汗毛倒竖,头顶发丝根根直立,整个头都塞在展昭怀中,两只手几乎要把展昭的衣襟抓碎。
苍天啊!大地啊!咱咋就这么背啊?一出门就撞鬼啊?!
白耗子你也太没用了,咋一出场就没动静了啊?!
早知道就把咱的系列捉鬼装备都背上以备不测啊啊!
“金校尉,你待在车里,展某前去查探——”晴朗嗓音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