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扮成富家公子,这其中精髓无非就是三个字。”白玉堂眨眨眼,“精、懒、雅。”
“精、懒、雅?!”金虔和艾虎耳朵高竖,就差没拿个本子做记录了。
“此言何解?”颜查散显然来了兴趣。
展昭也难得露出一丝兴致,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雨墨,也将目光移向了白玉堂。
白玉堂扫视众人,愈发得意,挑眉一笑道:“所谓‘精’,就是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明白!”金虔一双细眼噌噌放光扫在白玉堂身上,好似扫描条码一般开始报价,“白五爷脚上这双是江南踏红飞云靴,每年仅限量出售五十双,市价八十八两,身上这件是天蚕雪缎霁月衫,市价三百两一件,还有五爷手中这柄折扇,琼玉为骨,丝缎为面,下挂云母解玉飞花坠,少说也在一百五十两上下。算下来,白五爷这一身装扮,市价五百三十八两雪花白银!”
“果然富贵!”颜查散惊道。
白玉堂似笑非笑瞅着金虔:“想不到小金子如此关心五爷,竟连五爷我身上穿的衣裳都这般清楚。”
展昭黑眸一扫金虔。
金虔抖了抖,干笑两声:“凑巧、凑巧而已。”
而艾虎整张脸都好似浸了苦水,一声不吭。
白玉堂撇了一眼艾虎,挑了挑眉继续道:“所谓懒,即是——懒得看,金银财宝列于前不屑一顾,懒得应,美色坐怀神色不变,懒得管,琐事烦事皆不经手。”
“嗯——”颜查散若有所悟道,“确是精辟!”。
金虔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银子太多所以视钱财如粪土,美女太多所以视美色如枯骨,仆人太多所以不用亲自干活。
白耗子真是富得流油啊!
金虔此时看着白玉堂眼光就像在看一个会走路的金锭子。
展昭脸色微沉,雨墨望了一眼金虔,轻叹一口气。
艾虎已经化作一颗苦瓜。
“至于这个‘雅’,最是简单——”白玉堂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倚在椅子上,慢悠悠摇起折扇,桃花眼中光华流转,“坐立言谈、行为举止皆要显出风雅二字。”
说着,啪一下甩合折扇,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向众人微一挑眉。
合扇、端茶,挑眉,不过是最简单的三个动作,在众人眼中却似被施了咒一般,一帧一帧放缓,一格一格渐慢,每一帧、每一格都悠然风雅,绰约不凡。
而最后一格,就定在雪衣男子眉目如画的俊颜之上——
午后阳光透窗款款洒入,映照雪衣男子如瓷肌肤、桃花眼眸;风展剑眉,柳拂弯睫,一勾轻笑倾江湖。
那一瞬,时光惊艳,绝代风华……
“咳!咱突然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金虔用吞口水声打破了沉默:“金兄所想,想必正是我等此时所想。”颜查散将目光从白玉堂身上移开,轻呼一口气道,“明日起,白兄不如就以富商公子身份作饵,引杜家父女现身,骗取其信任,以搜集罪证;”
众人纷纷点头。
“喂!”白玉堂的扇子停住了。
“至于艾小兄弟,你对那杜家父女较为熟悉,可以扮作小厮跟随白玉堂左右以作呼应”
“好!”艾虎抱拳。
“喂喂!”白玉堂提声。
“展护卫和金校尉隐蔽暗处以便随时接应。”
“属下遵命!”展、金二人同声应下。
“喂喂喂!”白玉堂起身瞪眼。
“雨墨就暂跟在颜某身边听候调遣。”
雨墨点头。
“如此安排,诸位可有异议?”颜查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