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拍了两下,就突觉不妥,只感浑身一阵奇痒难耐,面皮之上泛出红疹,周围众衙役一看大惊失色,赶忙冲到旁侧拎起两个大茶壶对着起疹的衙役一阵猛浇水,直到把那衙役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才停手。
直到那衙役脸上的红疹渐渐消去,众衙役才好似大难不死一般长呼了一口气。
“是痒粉,还好咱们几个反应快。”
“幸好公孙先生告诉的法子好使……”
“兄弟,珍爱身家性命,远离金姓校尉!”
忙活完了,众衙役瞅着金虔又犯了愁,碰又碰不得,叫又叫不醒,如何是好?
不知哪个突发奇想,突然提气高声喝道:
“跑水了!快救火啊!”
毫无反应。
“倚翠楼的花魁啊,美人啊啊!!”
无效。
“金子、好大一块金子!”
金虔微微动了动。
“发俸禄了!”
又动了动……然后,归于死睡。
“……”没词了。
众衙役你瞪我,我瞪你,目光唰得一下射向郑小柳。
郑小柳浑身一个激灵,抓耳挠腮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高声道:“展大人!”
话音未落,就见前一刻还趴在桌上睡得好似死猪之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窜起身,双脚八字开,手臂平直伸,腰杆笔直如松柏,双目炯炯神又亮,摆出一个标准马步姿势精神奕奕道:“展大人,属下今日绝未偷懒,请展大人明察!”
……
茶舍内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一位客人将壶中的茶水倒到桌面的涓涓细流声。
“噗!”
“哈哈哈……”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众衙役瞅着标准马步的金虔笑得是前俯后仰、气短捧肚。
金虔瞪着细眼如临大敌一般在四周扫射了一圈,却未发现那抹熟悉蓝影,顿时脸色一沉,呼喝道:“奶奶的,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竟敢在咱的公休日扰了咱的好梦,还不速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众衙役捧肚子的捧肚子,抹眼泪的抹眼泪,都同时指向了郑小柳。
“郑小柳!“金虔咯吱咯吱捏着拳头,眯着细眼,咬牙切齿朝着郑小柳迈步道,“虽然咱俩又同屋之谊,但扰睡之仇不共戴天,你莫要怪咱心狠手辣……”
郑小柳脸色发白,忙忙摇手呼道:“金虔,你莫要误会,是包大人招你回衙,俺们几个都快把汴梁城河边的茶舍翻遍了才寻到你,包大人怕是早就等急了……”
“包大人找咱?”金虔眨眨眼,“是何事?”
“俺不晓得,说是有人中毒,命俺们几个……”
“中毒?”金虔一声惊呼,开始在原地打转,“中毒、中毒、中毒!如此高难度、高风险的活计向来都是某只猫儿专利……啧啧……”说到这,只见金虔猛一仰首、细目远眺、烁烁闪光,口中扯出一个高八度:“展大人,属下来了——”
“嗖”的一声,眨眼间,消瘦身影已消失不见,只余一股尘烟飘荡远去。
众衙役皆停了笑声,目瞪口呆瞅着金虔消失方向。
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赞叹道:
“金校尉的轻功又精进了不少。”
“看来展大人的指导颇有成效。”
“金校尉能有展大人亲自指教,真是福气啊……”
“咳咳,几位开封府的官爷。”店小二插进一个脑袋道,“刚刚那位可是开封府的官爷?”
“那是自然,除了咱们开封府人,谁能有这么好的身手?”众衙役自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