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小白是弟弟,这个少年也还未完全抽条,由于身材瘦小,乍一看,和她差不多高。
他是十九、二十的年纪,多喝牛奶补钙,说不准还能长高。
小白脸颊微热,点点头,也没推开余念,只是放慢步伐,以求与她一致。
他总是过于小心翼翼,不多说一句话,对话时,专注盯着别人的唇形,生怕遗漏任何一个语气词,从而推断不出话里意思。
或许,她和小白有缘分,能得以相遇,把他从泥沼里拉出,给他光明,再剔除黑暗,塑造一个全新的他。
到了客厅,果然还是沈薄做饭。
说来也怪,家中有保姆,不过每次,沈薄都是自己做饭,处理衣食住行,偶尔才让张姨搭把手,做一些清理工作之类的。
晚餐是中式的,煮了米饭,中式的煲汤以及小炒是张姨下厨,其余的就是沈薄煎的猪脑、马脑、牛脑。
不知为何,余念胃里泛酸,她看着被煎炸过,边沿泛焦黄色,内里却露白的脑片,有种说不出来的畏惧。
“真的要吃这个?”她犹豫不决。
小白抿了抿唇,还是下筷,夹了一点塞到嘴里。
他吃饭还是那样秀气,小口咀嚼,吃不露齿。
余念问:“味道怎么样?”
她是实在受不了那股腥味,即使被香草腌制过,折中了气息,但还是有些刺鼻。
小白皱眉,不知说什么,嗫嚅半天。
余念狠下心,也夹了一块。
沈薄仿佛是想尝试最自然的味道,里头没加什么调味料,那股脑子的腥味被香草的苦甘刺激勃出,令人欲—仙—欲—死。
不算好吃,也不算难吃。
但余念已经不想夹第二口了。
沈薄瞥了他们两眼,问:“味道不好?”
余念在想怎么说,才不会打击到他的自尊心。
“也不是那么不好……”
“哦。”他微笑,将煎脑子都撤下了。
“你不吃?”
“味道不好,我为什么要吃?”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所以,她和小白是试验品?
这厮,真是……
余念闷头扒饭,多喝了两口黄花菜干炖鸡汤,漱漱口中味道。
她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三十,再有半小时就要出发和警方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