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欢喜吗?假苏芷判断不出沈寒山眼底思绪。
随后,她忽觉喉间一紧,窒息感淹没了四肢百骸。
什么?!她竟被沈寒山死死扼住了脖颈。
“‘夫君’一词,也是你配叫的?”沈寒山凉薄地启唇,仿佛变了一个人。
假苏芷难以置信地盯着沈寒山,她意图说些什么,可下颚处的指骨却越收越紧。
沈寒山动了杀念,他想她死!
为什么?她哪处有破绽吗?!不可能!
眼前俊朗风流的郎君,再也不是温文尔雅的仪容,他冷眉冷眼,唇峰凛冽,竟如阴曹里的修罗恶鬼,令人惊惧!
假苏芷知道自个儿行踪败露,她也不藏了。
她动用武功,三两下挣脱开沈寒山的桎梏。
假苏芷捂住喉咙,跪在地上干呕,她问:“我究竟是哪里暴露了?”
“你当我眼拙至斯么?”沈寒山不答她,仅用眼神示意疾风上前擒人。
便是真正的苏芷和疾风也只能打个平手,遑论这个冒牌货呢?
假苏芷很快被疾风逮住,动弹不得,她被逼到沈寒山面前盘问。
沈寒山也不与她废话太多,他摸出一枚药丸,塞到假苏芷口中,迫她咽下。
毒。药刚刚下肚,药效就发作了。
假苏芷感到万蚁噬体,一寸寸肌理都龟裂开来,痛彻骨髓。
她疼到不行,匍匐于地,翻滚抓挠,百般不得解脱。
而沈寒山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之心,他冷眼旁观这一切。
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佛,不能共情肉体凡胎的俗子。
为什么?!假苏芷百思不得其解,她的心志都被这一重重断肠剧痛给摧折了。
她哀求沈寒山:“救我、救我……”
“好啊。”沈寒山微微一笑,“只要你顶替芷芷,迷惑君主,换她回来。我见着了真主,自会把续命的解药交给她,由她带给你。”
假苏芷懂了,沈寒山是要她扮演真苏芷,而真苏芷则还元返本,回到他身边。
如此,他才肯给真苏芷一日的解药,次次来续她的命。
此举,是为了使唤她、摆布她,要她陪着演完这出戏。
假苏芷浑身战栗,她切齿:“我会死的,被官家发现,我会死的。”
沈寒山道:“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若是不应下,你今日就会死。若你识相,待大业成了,我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毕竟我伤你性命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