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山乐得顺坡下驴,他勾唇,应她:“好。”
他不愿起身,他想离苏芷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苏芷处处身不由己,再回魂时,她被囚入温热的躯壳之中。
她离沈寒山的皮囊真近,头一回明白,何为色令智昏。
怎么半推半就成了这样?怎么翻来覆去,反倒被锁入怀中。
番号附近的肌理濡濡,水渍生烫,一丝一缕纠葛,洞入山峡。
沈寒山何时这样低过头,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家主吗?为何今日成了她的奴。
苏芷想躲开,却无法可施。
她莫名想到了从前和弟兄行路匆忙,湖边果腹。
他们下水捞了河蚌,凿开骨肉,嚼食贝类,瑶柱总亭亭玉立,沸腾汤水都熬煮不烂。只能一层层侵入,小心粉碎。
沈寒山定是吃河鲜的个中高手,明明从未见他偏好此膳,为何食技如此精湛。
饕客难道也有秘诀可习,能自学成才吗?
河味果真鲜嫩,足以令人流连忘返,爱不释手。
许是这套烹膳令人眼热,就连苏芷也焦灼起来。
她头一次这样急不可耐,你推我攘,你拉我扯,阻沈寒山入设宴府门。
奈何毒郎君口齿伶俐,她不是他对手,终让他得偿所愿。
……
苏芷不知何时在沈寒山怀中睡着了,再醒来时,她颊上飞红一片。
怎就让人成了事?是她欲擒故纵吗?还是欲拒还迎?
苏芷腿酸得紧,已然顾不上这许多。
她瞥了一眼臂上新伤,切齿:嘴上说心疼旧伤,行径上哪里肯饶人?她脊骨遍野斑驳红痕,还不是沈寒山新添上的伤吗?
作者有话说:
第九十三章
支摘窗外透入烛光,苏芷这才恍惚记起,她是迟暮时分来的沈府,如今睡了几个时辰,也该夜半了,怪道廊庑底下都掌了灯。
苏芷想到风月时就懊恼,她是吃错了药么?怎被沈寒山蛊惑,半推半就成了事。
苏芷扶额,她在纠结如何出沈府,总不能一直窝在寝房之中。苏芷倒不怕仆佣贸贸然闯入,只是她和沈寒山共处一室这么久,傻子都猜出猫腻来,真真丢人现眼。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后一刻便行烟花风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