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眼露凶光,她紧紧扣住了腰上弯刀。
她想到了娇蛮可爱的叶小娘子,想到了唯唯诺诺的王氏,以及所有勤勤恳恳度日的桔花县黎民百姓。
大家都在努力生活,期盼来年越来越好,期盼大庆盛世开年。
只可惜,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人好过。
吴通判,你该死!
不如一刀杀了这个奸贼,为民除害。
如此一来,能保下不少无辜百姓的命。
由她手染鲜血,做那个屠命凶臣。
可是,一旦她这样做了,她便再无回头路。
吴通判不过是一卷密令,还没干出实质的害人勾当,而她却真切杀了人……
斩杀朝廷命官,罪无可赦。
即便她下诏狱也罢,只要能救下鲜活的人命。
苏芷杀心渐生,就在她难掩怒火之时。
院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直奔小楼。
苏芷把密令放回原处,悄无声息飞跃出书阁,掩在角门。
她得躲过这一程,免得被人发现,上报给桔花县县令。
谁知,此人眼尖,瞥见苏芷掠过的一道黑影,作势要嚷。
若是让她喊开,府上逻卒知道来了刺客,桔花县县令必有动作。
等苏芷和沈寒山离开衢州,吴通判对当地百姓再有坏心,他们便是鞭长莫及,真爱莫能助了。
苏芷不能放纵她闹开,只得旋身飞奔上前,抬手扣住人唇,凶神恶煞地道:“住口,再喊人,我就杀了你。”
这话只是缓兵之计,苏芷出声气儿不重些,又怎能稳住人。
果不其然,女人听到苏芷的要挟,顷刻间偃旗息鼓。
她小心地颤抖,连恐惧都不敢肆意。她的眼眶淌下泪来,湿了苏芷满手。
苏芷恻隐,悄声问:“你哭什么?”
女子心间既哀伤又畏惧:“奴、奴只是不想被乐班子的人再抓住了,他们命奴今夜献舞,欲将奴赠予县太爷。可是奴知道,县太爷是年逾六十的老者,都可当奴家里大人了。本来今夜,奴攒够了盘缠,欲同萧三郎私奔的,奈何……”
那个萧三郎,应当是女人的情郎吧?
女子似是别无他法,竟恳求起苏芷来:“求您放我去见萧三郎一面,您要杀奴,或是要交出奴都可以。奴只是想同他说一句,莫要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