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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绑在角落里听完这一遭险恶事的山匪抖得愈发厉害了,这哪是温润如玉的书生小郎君,分明是蛊人心智的罗刹恶鬼!
苏芷从沈寒山的如玉面容上也辨不得他话中真伪,这厮藏得太深了,成日里故弄玄虚,她懒得同他争辩。
苏芷取下腰间别着的匕首,借着灯光,试了试刀锋。
她取出一名山匪口中的布团,以刀尖挑人下颚,冷冷道:“玩个花样。”
言毕,苏芷拎人后颈领口,径直把他拖行至柴房外。
须臾,她又折回屋里,逐一卸下他们口中布团,问:“外头那个,杀过几人?”
山匪们对视一眼,很有同甘共苦的担当,纷纷摇头:“没、没杀过。”
苏芷冷笑一声:“他自己都认了,说是杀过,你们倒帮他包庇?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给你们松松筋骨。”
说完这句,苏芷翻飞手中匕首,直刺入山匪臂膀。
一刀一个血窟窿,霎时间飞花嫣红,艳丽夺目。
惨叫声怆天呼地,直入云霄,骇得外头那名山匪两股战战。
苏芷脸上布满血花沫子,她抬手抹了去,再问:“杀过几个?”
几名山匪面面相觑,终是悲戚地答:“四、四个。”
“死在他手上的,都是什么人?”
“有老有少。”
“为何杀人?”
“那小子看上人家孙女,想要就地行事,老婆子不愿,扑身来挡……”
未尽之语,不必多说。
山匪笑老妇人为护孙辈不自量力,他们被惹恼了,仗着人多势众,手起刀落,杀了个快慰。
明明犯下伤天害理的事,还能苟活至今,满福县的县衙官吏都是吃干饭的吗?一群尸位素餐的渣滓。
苏芷沉痛闭眼,她紧握匕首,再次出了屋。
这一回,她没有手软,一击毙命。
苏芷还是玩不来太花的招式,太过仁慈,给了人一个痛快。
她鞋履沾了血,每踏一步,便是红莲业火。
她想到初来县城里,那些同她一块儿喝茶吃点心的老人家,身边没个壮年郎君帮护,若是遇上这一群豺狼虎豹,该当如何?只能眼睁睁赴死,只能眼睁睁任他们掠尽家园。
苏芷手间匕首攥得更紧,她再次走向那几名幸存的山匪。
她垂眸,作悲天悯人状,道:“屋外的男人说你们杀人无数,各个超过百人,命我送你们上路。”
此言一出,眼前的山匪们纷纷叫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