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态人间,能拿出那么多钱的公子哥可不多,左不过五两十两开始往上抬。
今日风大,又有姑娘家用罗扇扇风,倒把钟瑶身上那股子美人香熏得满堂。
众人为她痴狂,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仅心间痒痒,又存了一亲芳泽的心思。
不过是初夜的价格,竟被抬到了七十两银子!
要知道,县老爷的年俸也不过是四五十两银子……
众人捉襟见肘,有些家境一般的,便也只敢起哄,不敢再开口了。
钟姆妈瞥了一眼钟瑶,示意她开个口。
奈何钟瑶直勾勾盯着落座的曹老爷,竟是一言不发。
也不知是她媚眼如丝真勾到了曹老爷,还是曹老爷本就对她有意。
不过瞬息之间,曹老爷拍板道:“我出一百两银子。”
全场哗然,再无人敢说话了。
这又不是赎身,不过是初次接客而已,竟开到了百两银子,好一个出手阔绰的大主顾啊!
就这般,钟瑶被曹老爷接走了,等隔天早晨,她才被人送回钟花馆。
一来二去,钟瑶便只伺候曹老爷,成了他独享的玩物。
钟姆妈一见事情爽利,心里也有些疑惑。
即便钟瑶真是天姿国色,也未必能被曹老爷一眼相中。
她心生疑惑,寻人来问钟瑶这些时日的异常。
那伺候钟瑶的小丫鬟想了想,悄声道:“姆妈,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不作兴打哑谜的!”
“花魁宴那日……我见钟瑶姑娘在沐浴后,赶我出门,随后往身上抹了一种香粉。”
“什么香粉?端来瞧瞧。”这是指使小丫鬟去偷呢!
小丫鬟本来就是靠钟姆妈赏饭吃,巴不得能让钟姆妈注意上,此时自然是真心实意要帮她寻一寻钟瑶的底细。
待小丫鬟掩人耳目挖了一勺香料来,递到钟姆妈跟前。
钟姆妈一嗅便知,这是闺房里的偏方儿。
寻常涂抹到姑娘家身上没事,若是将另一份香引子抹到男子身上,两种香味一撞,便会让身子骨燥热,起些反应。
一般都是夫妻间才会拿这样的香方子与香引子凑趣儿,没料到钟瑶居然把这腌脏手段用在客人身上,岂不是坏了规矩?
即便留客,也得光明正大地留,哪能算计人呢?这不合行业规矩!道上也容不得钟瑶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娘!
钟姆妈动了真火,她派人查出那个往曹老板身上洒香引子的奸细,重罚了一番,又让人寻钟瑶过来,好生敲打她。
钟姆妈耐住性子,道:“钟瑶姑娘这勾搭曹老板的手段恐怕不大光彩,要是落到有心人耳朵了,都知晓咱们是用这样的手段揽客,那还有谁敢上钟花馆来消遣?指不定那天被咱们下药害死呢!说出去也不好听!”
听得这话,钟瑶也算是知晓自己做的那档子事被人发现了。
她凉凉一笑,睥着钟姆妈,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同曹老板搭上路子,给姆妈挣钱,不该是姆妈喜闻乐见之事吗?如何又怪罪起我来了?”
见她胡搅蛮缠,钟姆妈也动了肝火。
这可不是小百花呀,这女子恐怕城府极深,不好拿捏……
钟姆妈沉声道:“你处心积虑想搭上曹老板这条线,意欲何为?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会牵扯上钟花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