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毫无预兆地从她眼中冲了出来。
看到她的眼泪,他一惊,随即放开她。
她转过脸,把眼泪拭去,哽咽道:“请陛下恕罪。”
“说!到底怎么回事?”他冷声问道。
“回陛下,妾,妾真的无事。”她的声音有些暗哑。
“无事?”他冷笑一声,“沈初夏,你可知欺君可是大罪。”
沈初夏咬着唇,没说话。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他又问道,“为什么避着我?”
见梁洹步步紧逼,沈初夏感觉自己无路可退了。反正自己也做不到像以前那般对他,也许把话说开了,也不见得是坏事,大不了自己又做回以前那个无人问津的沈贵人,也好过像今日这般受折磨。
她抬起头,双眼紧紧盯着梁洹,说道:“陛下是想听真话吗?”
听到这话,他眉头皱了皱,说道:“当然。”
她吸了吸气,说道:“听说陛下昨晚去王顺媛那里?”
听到她问起此事,他有些意外,抬了抬眉,说道:“那又怎样?”
听到他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她愣了愣,随即苦笑道:“陛下是一国之君,想宿在哪个嫔妃宫里,妾自然管不着。不过,在妾的家乡,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那种亲密之事,只有相爱的男女才能做。所以,妾实在接受不了陛下才与王顺媛亲热过,又来与妾亲热。”
“胡说,大穆哪有地方是一个男人只娶一妻的?”他皱着眉头。
“不管陛下信与不信,确实有这样的地方。”她涩然说道。
“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抬头望着她,眼中薄有怒意,“难道你要我以后只有你一人?沈初夏,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妾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她苦笑,“妾一定会尽自己作为一个嫔妃的本份,可是……”说到这里,她一顿。
“可是什么?”他追问道。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不再看他,双眼透过帐顶,向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远处望去,缓缓说道:“妾会做一个安分的嫔妃的话,但请陛下恕罪,妾不能再把自己的心交给陛下,而且,已经交出的心,妾也要收回。”
听到这话,梁洹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道:“沈初夏,你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如此大不敬的话你也敢说?朕给你一个机会改正!”
沈初夏转过脸,看着梁洹,流泪道:“对不起,陛下,如果妾真的做不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与别人在一起,所以,妾只能选择不再爱你!如果陛下因此要治妾的罪,妾也无话可话!”说着,她从床上起了身,伏身拜倒在他面前。
梁洹看着伏在自己身下的沈初夏,心里郁怒至极。可他不可能在此事上做出任何让步。
他沉下脸,冷冷说道:“昭妃,看来是我平日太过宠你,纵容你,所以,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听到他的话,她身子微微一颤,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变得煞白。她抿了抿嘴,随即垂下眼,睫毛轻轻闪烁着,低头说道:“请陛下恕罪!”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改?”他问道。
她伏身磕头:“请陛下恕罪!”
见她如此倔强,他气极反笑:“好,沈初夏,你居然如此冥顽不灵!那朕罚你禁足一月,闭门思过,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想通了再来找我!”
“谢陛下!”她磕头道。
看到她这样,他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根本使不上劲,心中更是郁闷至极。
他站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