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的郎君难为情地侧目,凤眸清冷,指腹轻擦过薄凉唇瓣。明明是行-凶者,却偏偏做足了惹人怜爱的撩人姿容,勾人神魂。
“分明是夫君在诈我?……”
沈香内心流泪。姜还是老的辣!
她被?摆了一道,再不敢同谢青叫嚣了。
除夕前夜,谢青同孙晋闲谈公事,心情不错,多饮了几杯屠苏酒。
他兴致好?,苦的便是沈香。昏昏欲睡的小娘子被?晚归的夫君拥住,郎君软磨硬泡摧折,在昏昏欲睡的情况下,沈香也被?谢青折腾了大半夜。
想起来?真是羞恼……隔天沈香直接睡过了头,到傍晚时?分才睡眼惺忪睁开眼,有?了一丝清醒。
好?吧,实话是,吃了酒的郎君醉玉颓山,一双凤眸媚眼如丝,实在撩人。他挤入被?窝垛子,坏心揽住小妻子的腰肢,咬耳,慵懒地请求:“小香,疼疼我?,好?么?”
气音儿裹挟人耳,挠得她心尖尖上发痒。
怎么不好?呢?
沈香自己意乱情迷,也没把持住,就?这般半推半就?成?了事。
好?在除夕这日,孙家?忙夜宴,还要招待宾客,并没有?人注意到沈香的缺席。
沈香醒转了,迷茫一看,屋内红漆花腿方桌上,一应菜品摆得正好?。猜也知,是谢青专程给她开的小灶,用?以饭前垫垫肚子。
沈香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该说谢青贴心,还是不贴心。
他要是真有?良心……麻烦子时?后禁房事,谢谢了。
“小香醒了?”
谢青端来?巾栉、骨刷与牙药膏子,供沈香洗脸刷牙。
不知昨晚沈香是不是被?谢青摆弄、邀吻,渡了太多酒气,她脑壳子宿醉一般疼。
幸而洗漱后,谢青给她端来?桂花山蜜糯米圆子,吃了两口?,甜食下肚,总算缓过了神。
沈香问:“干娘在灶房里忙活吗?”
谢青颔首:“是。他们堆了庭燎篝火,喊张主簿一道儿来?炙烤山猪肉。不过灶房里还没备好?菜,要想吃除夕夜宴,恐怕还得一个多时?辰,你先歇歇。”
“不好?再躺了,要被?人笑话。”沈香不想大家?伙儿担心她身子,每每来?猜她哪里不舒服。
就?前两日,孙婶娘看她白日里犯困,还担忧地暗示沈香,要不要给她请个大夫瞧瞧。怕她是喜脉,自个儿不知道,年轻媳妇儿没经?验,耽误孕事。
沈香耳廓发烫,只能?以月事刚走,巧妙圆了过去。
一想到谢青的欲心,沈香心里很是发愁。难不成?夫君有?塔娜胡人的血脉,这才特别?身强力壮么?她就?是犁地的牛,也得隔三差五歇一歇吧!
谢青道:“小香只管休憩,旁的事,我?来?处理。有?为夫坐镇,无人敢笑话我?妻的。”
“是,我?全依仗夫君庇护。”
沈香领受谢青撑腰的恩情,决定不同谢青掰扯太多,眼下先应对完除夕夜再说。
今日,沈香给自己和夫君都准备了新衣。
她挑了月兔捣药绣纹樱草紫底夹兔毛袄裙,梳了灵动的双蟠髻,乌黑油亮的发间插了一支鎏金桂花葫芦翠玉簪子。头面是谢青赠的,典雅极了,听说是铺子里的俏式。
沈香本就?容貌稚气,衣饰上了身,打扮起来?兔儿花儿的,更添几分小娘子的青涩朝气。和持重的谢青站着,不像他妻,像独得他偏疼的家?妹。
再看一眼谢青,今日衣着真贵气,穿一袭云水蓝仙鹤纹袍衫,指上搭了个翠玉扳指,腰上挂着无暇白玉,长身玉立,端的是清俊飘逸,器宇不凡。怕他冷,沈香还给谢青拿了件雪狐对襟大氅披上,供他御寒。就?是那一枚明明不应衣色的荷包,谢青偏要偷偷系在腰上,怎样哄骗都不肯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