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玩味地道了句:“谁说?为夫会让严尚坐稳太子之位呢?”
“嗯?夫君,您在打什么算盘?”
“小香可知,世上没有惠而不费的夜餐。”
“您……”
谢青的指腹蛇一般,自她腰上游上来?。搭拢住沈香伶仃的手腕,他终是绞住了她。
气息滚烫,攀缠上沈香赤露在外的长颈。
舌尖若有似无?地勾缠,舔、舐,作弄不止。
谢青柔情蜜意地道,“若小香允我为非作歹一个时辰,我定将计策和盘托出。”
“夫君好卑鄙。”
沈香后悔不已。她本以为挑起这件事能逃过一劫,怎料她是把?自个儿推到坑里,搭上了性命。
谢青技法愈发老辣高明了,可不是要了她半条命么!
……
刑部狱。
裴温蓬头垢面,呆坐原地,全无?率领东宫府兵时的意气风发。
他茫然地望向铁窗外皎洁的月,仿佛还对?自身的境况感到难以置信。他怎会落得这般田地?裴氏与后党关系密切,论五服干系,太子严尚都还得喊他一声表叔。
不过是依仗东宫门面,收一些小礼罢了,改日?太子登上大宝,朝中里外便是想?给他塞礼,他都未必会接。
何至于?此?!
牢门外,动静愈发大了起来?。
有行礼的唱词,有嘈杂的人声。
裴温一抬头,见到严尚亲来?迎他,面上一喜。偏偏他为了夺得同情,又得做出悔恨悲痛的模样?:“太子,您信罪臣!我对?您忠心耿耿,绝无?谋害之心啊!”
严尚瞥了一眼早无?领兵时风姿的颓将,他老迈、昏聩,能一直当左卫率将,也?不过是皇后感念裴氏从前的固位之恩。
若他懂事便也?罢了,谁让他不懂,还险些害了严尚的大业。
父君眼里容不得沙子,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得天家疑心。
严尚身为储君,已是位重?,又怎敢再明目张胆拉拢朝臣,还偏偏用东宫麾下十率府的将率去牵扯京官?!
裴温,糊涂啊!
这厮该死!
若他不死,难熄天家怒气,也?会牵连上严尚。
他不是皇后,他不需要强盛的外戚做靠山。
他是皇帝严盛的儿子,他只要好好依靠父王,做出乖顺的模样?就好了。
严尚怜悯地望着裴温,从这个孩子的眼里,裴温读懂了很多东西。
天家人哪来?的情深义重?,别说?保他官复原职了,眼下怕是命都护不住了。
裴温惶恐不安,他忽然抱住了严尚的腿,结结巴巴求饶:“殿、殿下,您记得吗?您小时候想?吃宫外的桂花糖,是罪臣特地出宫买来?,藏于?衣里带给您吃的。罪臣是看着您长大的啊!您……您开开恩。”
严尚笑了一下,道:“多谢您当年的顾念之恩,只是如今,若我想?吃一口?糖,大批的臣子会前仆后继,为我买来?。”
即为——您当年的恩情,谁又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