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明白谢青的,她的哭腔,不会阻止谢青的邪念,反倒成了助兴。
她想推搡夫君,又忍不住纵容。
衣物间的摩。挲声震耳发聩,连同气息儿也不稳当了。
险些要坠落,膝头软得发颤。
郎君不饶人,待她落下,又堪堪抬起,生怕她跌跤。
又是一阵折腾,害她到夜半都没吃饭。
沈香头晕极了,不知是没吃夜食饿的,还是被罪恶的郎君撑到了。
晚间,谢青总算良心发现,知道自己太过火。
他亲给沈香端来吃食,伺候她的五脏庙。
他看了一眼沈香的狼藉,又轻咳一声,良心发现地道:“我给小香端水清洗。”
“夫君没雇人来生火做饭吗?”
沈香的声音有点哑,刚才喊太多太急了……
“不想将小香的一应事交付给旁人。”他抬手,轻轻捻了一下沈香的唇,凤眸间一团火,“只我一人伺候你便好。”
沈香呼吸一窒,内心不免窘迫,暗道:倒、倒都挺好,只你的服侍太胆大妄为,我怕是很难再承受那么多。
幸好,谢青动手做饭还算利落,至少今夜,沈香吃上了饭,也沐到了浴。
翌日,到了立秋。
秋天来了,沈香特地和隔壁大娘学了柿饼的制法。他们能在乡下待两三个月,足够晒成一轮糖霜柿饼。到时候拿着送亲眷,彼此间这般往来,才显得亲密。
谢青出了一趟门,不知从哪处花市端来几盆色泽艳丽的金铃菊。立秋宴是吃螃蟹的好时季,再佐两壶美酒,极可人意。
沈香刚想夸赞夫君两句,转眼又见他出了院门。
再回来,食店的小厮入院,帮着摆上各式各样的菜,有蟹酿橙、糟蟹、花蛤蛋羹、枯荷叫花鸡……秋冬季节,果蔬太少了。幸好天气冷,正是要“储藏”的好时候,多吃点荤食没错。
冬藏的说法,务农的百姓代代相传的,秋日大丰收,耗费体力,再吃得清汤寡水不好干活。
百姓们又恰逢结余的日子,手上闲钱多,便能多吃两口猪肉与白面。
沈香知道立秋还时兴吃蟹生,偏偏谢青从来不置办,嫌河鲜海味脏,生吃入肚,夜里闹腹疼。特别是生食性寒,沈香脾胃不好,不能多吃,他惦记她小日子遭罪,又要摸汤婆子暖肚子。
她记得许寿特别好这一口,每每秋日来家宴,和干爹孙晋两人佐酒,含一口酒,咬一口蟹肉,嘬食得咂砸作响。
恍惚间,谢青已经摆好了一桌菜,还挑了竹炭,燃了红泥小风炉。
炭火的红,融入菊花的灿金,火星子飘出泥炉子,熄灭于昏黑的天里,又落到菊花的长瓣儿上,五光十色,分外艳丽。
而郎君端坐于席间,着一身云鹤团纹月白浅蓝底子圆领袍,乌黑长发搭拢一侧肩臂。
谢青侧颜明艳,修长白皙的指尖捻着酒壶,腕骨微转,小心温酒。
无需旁物陪衬,他自有一派矜贵清雅的美风仪。
沈香不免感慨,谢青这人怎就那么会装样呢?不熟识他本性的人,还当他是何等清贵自持的高门公子。
想起昨晚间的缱绻风月,沈香的耳尖子又开始烧了。
她好像也变坏了。一看到夫君,想起的就是那起子迷乱的事。
谢青抬眸,看到清丽的小娘子立于廊庑底下。凉风牵动她衣摆,催促她来,可偏偏沈香毫无动静,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