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温柔摇头:“不过小事,无碍。”
两人站一处,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顶般配。
店伙皆惊叹于他们出世超凡的相貌,领他们去饭厅时,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天然的殷勤:“客官们是吃了早饭再赶路吧?正巧昨日开了一缸新造的梅醋,香得很,淋在咱们店的招牌肉糜粥里,滋味一绝。”
沈香没吃过肉糜粥,倒是兴致颇好,忙不迭道:“好呀!既是店家的绝活菜,那自然是要试试的。”
小娘子亲和,说话时眉欢眼笑,瞧得人心头滚烫。
店伙羞赧地挠了下头:“能入小娘子的眼,是咱们的荣幸,来来,快请。”
他为了讨好沈香,还把桌面擦了好几次,直至纤尘不染,这才放他们入座。
沈香全然不知是自个儿的美色惑人,待店伙走后,还同谢青语重心长地感慨:“您看,乡县小地方果然民生淳朴,待客都这样热情周到。”
“是吗……”谢青缄默一瞬。
小姑娘于官场上诸事通达,怎就在人情往来这般不谙世事。
很好骗。
他自个儿虽没有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却很聪慧,懂何为世情的“七情六欲”。
那店伙,分明是对沈香有意。
他也配。
谢青面上的笑不及眼底,盖下薄薄的眼睑,眯眸思量——平白无故,他对店伙起了杀心。
好在,沈香端来的一碗肉粥适时打消了他满溢的恶意。
腾腾热气氤氲人脸,谢青低眉,只见粥里满满荤食。
沈香笑道:“您看,原来是用白粥当汤底,炖鲈鱼片、鸡丝、火腿丝,还有肉圆。都是荤菜,怪道要淋上梅醋了,这般才解腻又去腥。”
“小香爱吃吗?”谢青心情好了不少,他也给她舀了一碗粥,专挑拣鱼片,供她放凉后再享用。
“嘿嘿,实话是,天儿热,想吃两口凉的。”说起这个,沈香难得孩子气地抱怨,“昨夜闷得很,不瞒您说,我还梦到了一尊冰鉴!”
闻言,行事端稳的郎君忽然指尖一颤,粥碗差点打落。
再托住滚烫碗底,他行若无事,问:“冰鉴?”
“嗯!我热得厉害,又贪凉,那时抱住冰鉴不放,梦里仿佛真凉快了些。”说起来,沈香还有点羞怯。只是个梦,和“望梅止渴”的功效类似,并不是真的解了她的燥。热。
谢青勾唇:原来,她把他当冰鉴了……
想起昨夜沈香搂着他的臂骨,耳袖厮磨,难舍难分,心里骤然翻起一阵汹涌暗潮。
他勉力压下动静,故作不在意。
片刻,谢青语带深意,一点点碾着唇舌,勾人地问了句:“你就这么抱了一晚上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