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此时停了下来,百里云鹫将弦冰剑收回剑鞘,凉淡的语气这才似乎含了淡淡笑意,“车马场似乎到了,我们该下车了。”
白琉璃盯着百里云鹫手中未放下的剑,“我还从未听说过除了御前侍卫外还有谁可以带兵器面圣。”
“那琉璃这一次或许可以瞧瞧。”厚厚的车帘在此时被车夫从外掀开,百里云鹫率先跳下马车,而后转身向白琉璃伸出手,“来吧琉璃,我们该去见你的皇舅舅了。”
白琉璃揽了揽身上的大氅,将手交到了百里云鹫手中,他的掌心很冰凉,却莫名地给她一种心安的温暖。
马车外,本是该被马车远远甩开的一干太监宫女此刻也正好停在马车两侧,像下人却又像监视之人围着马车,却不见他们的气息有丝毫急促,平平正常如在城门处一般全然看不出他们方才已是一路疾驰,见着百里云鹫下马车,立刻又异口同声道:“请云王爷上轿!”
“看来本王是不想乘轿都不行了。”百里云鹫似乎瞧都没瞧他们一眼,只握着白琉璃的手往软轿走,“既然如此,那只能委屈琉璃和本王挤挤了。”
白琉璃只淡淡扫了两侧的太监宫女一眼,与百里云鹫一道坐进了软轿,好在软轿不窄,足够两人并排坐下,待轿帘垂下后,白琉璃才压低声音讽刺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跑起步来不喘气的太监宫女。”
“泽国开国帝王曾有命,代代帝王不可蓄士,不可豢养暗卫,却从未说过不可以养太监宫女。”百里云鹫亦是讽刺地淡淡一笑,“曹公公不正是一个跑起来不喘气的太监?不过我与琉璃一样,也未在宫中见过有超五个这样的太监宫女,看来一场比试下来,王上似乎要对我刮目相看了。”
“从车马场去到养心殿还有一段距离,琉璃若是乏了可靠在我肩上小憩片刻。”从百里云鹫的语气丝毫听不出他们正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还没有随遇而安到这等程度。”白琉璃微微垂眸,只见百里云鹫正轻轻摩挲转动着他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音量依旧压低,“网里的鱼儿,穆家如今如何?”
穆沼做为萧安心的随行审度官,萧安心若死,穆家又当如何自处?
“这一路上的变化,捕鱼人收获最好的想来只有这个了。”百里云鹫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萧家的势力与穆家的势力比较,琉璃认为如何?”
“不可同日而语。”完全没有可比性。
“其实,捕鱼人最最想要捕的,岂止是我这条外来之鱼。”百里云鹫似乎在浅笑,浅浅的冷笑,“不知琉璃有没有听说过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白琉璃心下一怔,将眉心拧的紧紧的,百里云鹫的话听着似乎上句不接下句,既无头又无尾,然这无头无尾又衔接不上的话却让白琉璃嗅到了盘根错节的阴谋味道。
“阿沼啊…只怕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到我府里来蹭吃蹭喝了。”百里云鹫的冷笑慢慢淡了下来,“待到再见时,不知会如何。”
“他是想要取了你性命的人。”白琉璃声音有些冷。
“他也是最懂我的人。”百里云鹫又低低笑了,“如今阿沼成了杀害萧少公子的凶手,琉璃觉得三大世族的穆家,还有吗?”
白琉璃眉梢轻轻一抖,是穆沼杀了萧安心?看来他们不在溯城的短短时日内,溯城可谓是暗流涌动不断。
与此同时,雪夜之中,一辆包裹得严实的马车正由泽国往烈国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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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在火车上码字不方便,所以更新晚了,他深感抱歉。代发文的连小二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