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隔着盖头,白琉璃仍旧能清楚地感受得到百里云鹫掌心的滚烫,那动作里的小心轻柔让白琉璃有些无奈地笑了,“呆子,你就打算一直隔着这盖头摸我的脸?”
百里云鹫本是轻抚着白琉璃脸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收回了手,有些讷讷却急切道:“琉璃稍待,我这就去拿秤杆!”
“……”哎,那么聪明个人怎么就能有这么呆的一面?
只不过一小会儿,百里云鹫便拿着一根绑着红绸带的秤杆回到了白琉璃面前,却是半晌不动,而后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气般,才慢慢抬起手中的秤杆,将前端慢慢地凑到白琉璃面前,将前端贴上那黑纱盖头的底端,慢慢往上挑起。
这明明简单又简短的过程,百里云鹫似乎做了很久,然白琉璃却是很耐心,并未催他,只静静地坐着,看着面前的他从脚到头慢慢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在盖头半掀开时,她明显瞧见了百里云鹫那白净脖子上的喉结猛地抽了一下。
呆子,她又不是虎狼豺豹。
当盖头完全掀开的那一刻,百里云鹫呆住了,确确实实呆住了,因为他手中的秤杆掉地上了。
白琉璃坐在床沿上,微抬着头看着面前呆掉的百里云鹫,笑得眉眼弯弯,“日后请多指教了,相公。”
看着白琉璃那弯弯的眉眼和粉嫩双颊,百里云鹫的喉结又一次猛地抽了一下。
眉弯如柳叶,眸如盈水波,鼻尖挺翘,小嘴莹润,肌肤柔嫩,下巴小巧,耳上坠着的耳珰一晃一晃,迷人非常,像极她发髻上插着的夔凤,展翅飞上九天时光华倾绽,令人移不开眼,险些让他没听着她与他说了什么,然他却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她发呆,还是发呆。
“发什么呆发那么久,真是呆死了!”这男人,应该真没碰过女人,或许连女人都少见,白琉璃见百里云鹫还呆着,拉住他的手缓缓站起了身,抬起另只手,覆上他脸上的桃花面具,将它取了下来。
如方才百里云鹫见到她一般,白琉璃见到百里云鹫面具下的面容时也微微怔了怔,只是不过刹那而已,没有像百里云鹫那样呆住。
面具下百里云鹫的脸,微红,发丝有些散乱,因着体内酒精的缘故,他的额上布着一层细细的汗珠,色泽不一的瞳眸此刻没有冷淡,只有深沉,沉沉得让人有些看不透他心中所想,薄薄的唇轻轻抿着,却是红艳异常,鼻息更是有些急促滚烫得厉害。
白琉璃心下轻叹一声,抽出怀中的帕子,替百里云鹫轻轻擦拭掉他额上的细汗,只是当她的手移到他左眼上方时,却被百里云鹫抓住了手腕让她的动作不能继续,只见他垂了垂眼睑,有些不安道:“琉璃不要碰。”
今夜是重要的日子,他不想……不想让她看到她们。
白琉璃的手轻轻抖了抖,凝视着百里云鹫墨绿色的左眸,心生疼,终是收回了手。
只是白琉璃的手还未完全垂下,百里云鹫便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搂得紧紧的,搂得白琉璃觉得身子都有些疼,好像怕她会跑掉一般。
这个紧张却厚实温暖的怀抱让白琉璃轻笑出了声,“呆子,搂这么紧做什么,怕我跑掉不成?”
谁知百里云鹫竟是老实地点了点头,不忘“嗯”了一声。
白琉璃笑意更甚,“我都嫁给你了,还能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