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站在药柜后将晒好的干药一一分放到屉子里去,然今日的他似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已经是第五次放错了药材,又只好将屉子取下来,慢慢将放错了的药材拣出来。
他在想小鸟儿的左眼。
小鸟儿的左眼不像从前的百里云鹫一般时时刻刻都能看到这世间的异物,她的左眼似乎是间歇性的,时而能看得到异物,时而又如常人一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看到那些东西,又什么时候会看不到。
阿渊还清楚地记得小鸟儿的左眼第一次有异常是在云岭的那个深冬,她八岁的时候,那时候的他,被她吓得不安了许久许久。
他也曾问过爹和娘,妹妹为何会如此,爹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便转身离开了,没有回答,娘则是跟他说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那时他才知道,小鸟儿的左眼是随了爹,爹曾亲手毁了自己的左眼,却没有想到小鸟儿的眼睛竟也会如此。
爹心里一定很痛苦很不安。
他能理解爹的感受,他也明白爹的痛苦与不安。
不过——
阿渊将清拣好的药屉子重新塞了回去。
他会保护好小鸟儿的,绝不让她受一点伤害,一定。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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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渊和小鸟儿的故事还有,还没有完结的,叔没有在标题打上(终)这个字就表示还有,只是叔这两天太忙没有时间码字没法更新而已,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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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篇之渊与鹭:似锦韶华(一)
初春时节,早春的风还料峭着,柳城北边的山间小道上跑着一辆灰篷马车,正徐徐往北而去。
在灰篷马车后边一大段距离,似形影不离般地跑着两匹枣色马儿,马儿跑得很慢很慢,时而还停下一会儿,不敢离得前边的灰篷马车太近,好似怕马车上的人会发现一般。
马背上各坐着一名貌美的年轻姑娘,看起来年纪稍微年长一些的姑娘身着一件淡紫色小袄,肩上系一领暗紫色斗篷,正扭过头和与她并骑的浅蓝色斗篷的姑娘说着什么。
只见暗紫色斗篷的姑娘秀眉紧紧蹙在一起,好似在担忧什么事情一般。
“阿瞳,你就这么和我跑出来,木姨和你爹该不会要扒了我的皮吧?”已经长成十七岁大姑娘的小鸟儿拧着眉,一手执缰一手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系得太紧的斗篷带子,对看什么都一副新奇模样的穆莺瞳道。
“不会的不会的,娘那么喜欢小鸟姐,而爹爹又最听娘亲的话了,不会扒小鸟姐的皮的。”十四岁的穆莺瞳边说边张望着小道两旁的景致,一副“不要紧”的口吻笑道。
“那可能省得了被扒皮也省不了被骂一顿头臭。”小鸟儿将眉心拧得更紧了。
“小鸟姐别苦着一张脸嘛,你瞧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得离开过柳城,你就当带我出来玩一回嘛。”穆莺瞳看着小鸟儿笑得甜甜的,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和她那副乖巧的模样让人看着想气都气不起来,小鸟儿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就当我带你出来玩一回吧,不过先说好啊,我也没离开过柳城,和你一样不认路的,到时咱俩可不能走分离了去,否则到时找不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