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潘莠君的话,郑妁愣了半晌。确实,李暄回了重华宫不久,便神奇地痊愈了,自己也一直觉得奇怪,看来,事情真有可能如潘莠君所说。
可是,这齐玉湮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如果真是这样,潘莠君又怎么会知晓这些?
想到这里,她抬起眼,审视着潘莠君,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重华宫里有个宫女叫秋画的,与嫔妾的侍女紫扇是同乡,两人关系极好,这些都是她告诉紫扇的。”这时,潘莠君面色黯了下来,“可惜,秋画前日掉到湖里淹死了。”
说到这里,潘莠君面色戚然,“不知道是不是齐玉湮知道秋画给紫扇说了什么,才对她下了毒手。”
对于齐玉湮会杀人,郑妁有些将信将疑:“齐玉湮,应该没这么大胆吧?”
“皇后娘娘,这个女人都敢设计于您,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潘莠君抹了抹眼泪,又说道,“如今她深受圣宠,胆子可大得很呢!皇子暄之事,肯定皇上是知晓的,不然不会连史院政也帮着她。她仗着皇上给她撑腰,已经抢走了皇子暄,下一次,她还不定要抢走娘娘的什么呢?”
“她还能抢走什么?自然是我皇后的位子。”想到到李璟与齐玉湮合起伙来,从自己手中抢走李暄,郑妁一下便感觉怒火中烧,咬着牙说道。
“皇后娘娘,你可要想想办法啊。”潘莠君呜咽道,“不然,怕是这宫中再无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郑妁怔了怔,却是一叹,说道:“我能有什么法子?皇上被她迷了心,我也轻易动她不得的。”
见郑妁已经起了动齐玉湮之心,潘莠君赶紧趁热打铁道:“皇后娘娘,臣妾还知道齐玉湮有一事,可叫皇上也容不了她。”
“什么事?”郑妁听了,一下便来了精神。
“嫔妾打听到,齐贵妃在进宫前,与淮阳侯家五公子钟毓曾有情意,两家还曾有意结亲,这事因为齐贵妃被选入宫而作罢。不过,钟毓在齐贵妃离宫前夕曾送了她一枚白玉玉佩作定情信物,齐贵妃一直将这玉佩收在身边作念想。”
说到这里,潘莠君冷冷一笑:“如果我们搜出此玉佩,在皇上面前戳破此二人的奸情,皇上必然会震怒,这齐玉湮就算不被废,怕是也不可能再受宠了。”
“可只是一枚普通玉佩,怎么能让皇上相信这是齐玉湮与钟毓二人的定情信物?”郑妁面色犹豫。
“这玉佩上写着蓝田日暖四个字。”潘莠君细细道来,“而蓝田日暖下面的,皇后娘娘也知道,正是玉生烟三字。”
“那又怎么样?”郑妁不解。
“玉,通毓。烟,通湮。”潘莠君向郑妁解释道,“这玉佩暗含两人的名字,不是定情信物是什么?而且这玉佩出自京城有名的品玉坊,嫔妾找到了品玉坊的掌柜,证实这玉佩确实是钟毓出重金定做的。玉佩上面的字,也是应钟毓的要求所刻。就算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就是他二人的定情信物,但钟毓所买的玉佩如何会在齐玉湮处,她也向皇上解释不清的。”
闻言,郑妁点了点头:“这倒是。”
“皇后娘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潘莠君说道,“可要抓紧时机啊。秋画已经被害了,不知道齐玉湮会不会有警觉。晚了,她若毁了这玉佩,我们就再无法子对付她了。”
“可皇上如此看重她,她又位列四妃之首,没有皇上首肯,我如何拿得到她的玉佩?”郑妁说道。
“皇后娘娘动不得她,太后可以啊!”潘莠君提醒道。
郑妁一怔,明白了潘莠君的意思,点了点头:“这倒是个法子。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仁寿宫找太后去。”说着她便站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