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冷澈回了狭牧道,紫王找中军司马商讨军务去了。
翌日,两辆马车辚辚隆隆驶上了往帝都去的官道,紫王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心思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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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澈赶回帝都时正值东方露出鱼肚白之时,他未有回白王府,而是让马车直奔皇宫。
宽大的寝殿里昏昏暗暗,窗户前的帐子都闭得严严实实的,整个寝殿只有两支烛台燃着蜡烛,投照出昏黄的光,扑面而来的药味让冷澈眸光变得冰冷,也让他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心不禁一紧。
冷澈知道冷浩没有晚起的习惯,因为每日都需早朝,若是无早朝之日,每日卯时五刻他也已经出现在了御书房,而冷澈此次进宫,伺候冷浩的小太监却说王上不在御书房,这不得不让冷澈担忧冷浩的病情之轻重。
小太监轻轻叩响了冷浩寝殿的门,许久殿内都没有反应,冷澈便担忧地径自推开了紧闭的殿门,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这是冷浩自己的寝殿,从小到大他都住这间寝殿,不到飞凰宫住的时候他都是睡在这儿,怕是自己的病会传染到沈绿衣,所以他坚持不到飞凰宫去住。
“大哥!?是大哥么!?”听到推门声,冷浩略显虚弱的声音顿时从寝殿深处传来。
冷浩是早已醒了,只是觉得浑身乏力起不来身而已,吃厌了太医院的药,不想再吃,只觉心情异常烦躁,也不想让宫人在旁候着,所以在听到小太监的敲门兼询问声时便也懒得理,可是继而他便听到了推门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冷浩立刻坐起了身。
因为没有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没有他的许可下径自踏进他的寝殿,便是绿儿也不敢,敢在没有他许可下便推开他殿门的这,这天底下除了大哥,再无他人。
“是大哥回来了么!?”冷浩的声音有些激动,似乎不管不顾地掀开了身上的衾被便想下床,可是谁知双腿虚软得可以,竟扑倒到了地上。
“王上!”听到摔倒之声,冷澈便大步上前,将冷浩从地上扶了起来,可是入目的冷浩的脸却让冷澈的心有些凉。
借着床边烛台上的烛光,只见冷浩的眼眶有些深陷,原本丰润的脸膛竟是消瘦了大半,衬得他的颧骨都有些高高的凸起。
这就是沈绿衣所说的无甚大碍,修养些日子便好!?
就在冷澈注视冷浩的时候,冷浩也在注视着他,只见他熟识的大哥已是脸膛消瘦,满脸胡渣,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王上身子不适,躺着就好。”冷澈将冷浩扶着在床上坐好,想要让他躺下,冷浩却是摇了摇头。
“王上如何染病了?又是何时染的病?”看到冷浩这般模样,冷澈连礼都没有行,蹙着眉心问道,难道太医院没有好好地替王上诊治?
“我也不知道如何便染上病了,太医说是太过劳累,我已在这床上躺了半月了,我心中的烦躁大哥能理解吗?可我却是站也站不了,我真是恨极了自己!”他怎能在大夷有危难的时候病倒了!?他恨自己,幸而三国联军退兵了,不然他还有何颜面做大夷的王。
“吃了半月的药也未见有好转么?”若是只是一般的劳累过度,怎会修养了半月还未见好转,冷澈的脑子突然浮现出了沈绿衣的身影以及紫王跟他说过的话。
“太医院就是一群饭桶!”说到太医院,冷浩一时情绪失控,拿起了手边的枕头狠狠砸到了地上。
“王上莫急,臣妻医术很是了得,臣这便让臣妻来为王上诊脉。”冷澈说完,难得地对冷浩微微一笑,以示他静下心来。